打开包厢的门,舒闻渡没有再看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他径直坐在包厢的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屈革看着正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的人,他也识趣地没有开口说话。

他能看出来这个气质不俗的男人现在已经很累了,而且,男人的身上还有很明显的酒味。

“叫什么名字?”男人微微靠坐在沙发上,手撑着自己的头,开口问道。

屈革。”屈革站得笔直,眼神带着些小心。

“屈革,”舒闻渡坐直了身体,他的视线在屈革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好名字。”

屈革回看着男人,他突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得离开这,离开这!

屈革的心里叫嚣着离开。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你知道叫你到这的意思吗?”舒闻渡问道。

屈革僵硬地摇了摇头。

舒闻渡站了起来,他慢慢走到屈革身边,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什么意思呢?”舒闻渡凑近了屈革,他感受到了身体主人的颤抖,这使得他更加愉悦了,“看上你了,所以,你是我的人了。”

轰!

屈革猛得挣开肩膀上的束缚,他抬头看着自己面前异常高大的男人,心里阵阵发寒。

“先生,别,别开玩笑了。”屈革的眼睛开始慢慢变红了,他不傻,这个人,这家酒店的老板,亿兴的掌权人,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开玩笑?”舒闻渡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神色也变得认真了起来,“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如果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或者说没听清楚,那我再重复一遍,我要包养你,”

“舒总!”

舒闻渡皱眉看着闯进包厢的人。

陈响才处理好酒吧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谁知道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事情。

“舒总,你醉了。别再吓唬这个小朋友了。”陈响断定是因为舒闻渡喝醉了,在说酒话。

舒闻渡看都没看陈响一眼,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屈革的身上,让人感到际的压力。

“我不愿意。”屈革退后了几步,眼睛里带着屈辱和深藏进眼底的恶心,“我不同意。”

“我征求你的意见了吗?”舒闻渡笑了笑。

屈革呆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舒总!”陈响快急死了,舒总到底在发哪门子的酒疯啊,他在舒总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从来不知道舒总还对男人感兴趣啊!

舒闻渡:“屈革,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我包养了。保养期限,到我玩腻的那天为止。”

造孽啊!陈响内心咆哮着。

“舒总,他还是个孩子啊!”陈响无奈道。

“孩子?”舒闻渡看着陈响,“他满18了,你不是知道吗?”

陈响:“……”

“我说了,我不同意!”屈革对着舒闻渡大声吼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是聋了吗!”

“屈革,18岁,生日4月2号,父屈峰强,母刘招娣。就读石桥中学,准大一新生。”

“你调查我?”屈革震惊地看着他面前的男人,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眉头紧紧皱着,“你认识我的父亲屈峰强吗?”

“屈峰强?”舒闻渡慢慢闭上了眼睛,但是很快便睁开了,“我应该知道吗?”

嗡嗡嗡

他没有印象,不,他甚至不知道,不知道那个被他撞死的无辜的人!为什么?凭什么?!!!人渣!败类!杀人犯!!

屈革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他慢慢蹲下了身体,嘴里发出呜咽和低吼声。一滴一滴的泪水低落在暖和的毛毯上,没有一点声响,屈革的心脏冷得颤抖不已。

舒闻渡平静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陈响看着少年,又看着舒闻渡,他不理解,不理解舒总。舒总是真的醉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闻渡开口了,“屈革,接受我的包养是你最好的选择,我可以替你还清你欠下的所有债务,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当然,你不会想知道拒绝我的代价,如果你还是拒绝,我不介意在这上了你,直到你点头为止。”

屈革踉跄地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的眼神已经失去了温度,就那样一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一言不发。

舒闻渡随着少年的视线,也看着他对面的人。两人彼此对望,相顾无言。

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对视地久了,必然有一方会害羞地躲避。两个陌生人,对视地久了,也会产生尴尬或者其他情绪。

但是舒闻渡和屈革,他们看着对方,彼此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即使看一朵小花、一颗小草,那眼神里应该也是带着情绪的,但是,他们两人已经对视了约三分钟,眼神里依旧没有丝毫情绪。

“我同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屈革回避了舒闻渡的视线,平静地说出了决定着自己命运的话。

“同意什么了?”舒闻渡的脸上也恢复了平日的情绪,他没有打算放过屈革,“你同意什么了?我觉得,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屈革:“……包养”终究还是单纯的少年,即使屈革做了强大的心理建设,那愤恨、不耻的情绪还是暴露了出来。

舒闻渡没有错过屈革脸上的表请,但是他只是笑笑,没有放在心上。

“陈响,他以后就住在大学城东区303号公寓。”舒闻渡说完,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人。

“好,好的。”陈响还没回过神,他的表情还有些呆滞。

舒闻渡站起身,他插着裤兜,优雅地走到屈革的身边。弯下腰,嘴唇停留在屈革的耳边,“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说完,舒闻渡的唇又更近凑到屈革的耳边,动作有些漫不经心地,在屈革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他直起身,看着浑身僵硬的少年,笑了。

“明天陈响会带你去你的住所,今天,你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舒闻渡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陈响看着离开的人,又看着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少年,他的视线反复交叉在两人的方向上,脸上很是为难。

最后,陈响大步走到屈革的身边,朝他手里塞进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明天记得联系我,不要想着逃,”说到这,陈响的眼神认真了起来,“不要试图违抗舒总,他的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说完,陈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朝着舒闻渡离开了方向追过去。他的心里是有些同情这个少年的,但是,也就只是一点同情罢了。

很快,陈响看到了坐在后坐上的舒闻渡,他松了口气。幸好舒总没有自己开车离开,不然就成酒驾了。

陈响打开车门,弯腰坐进了驾驶座上。

“还清他欠的钱,处理好他的事,我不喜欢麻烦。”舒闻渡笔直地坐在座位上,手指正不停地滑动着自己的手机。

“好的,舒总。”陈响开着车,语气正式严谨。

车慢慢地在道路上行驶着,车上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车开的很慢,这是舒闻渡的规矩,他不允许司机把车开得很快。这是每个给舒闻渡当过司机共同的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不再喧闹,四周也是静悄悄的,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车上的人。

陈响开着车,经过一个红绿灯,陈响停下车,他慢慢地,不自觉地把视线转移到了后视镜上面。

后面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车上一样。

陈响看到了后座的人。

此时的舒闻渡没有睡觉,也没有玩手机,他只是静静地,透过车窗看着窗外。

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静谧的黑搭着几个路灯的光亮。除了黑,和微微的亮,便什么都没了。但是舒闻渡看的很认真,很专注。仿佛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车子里萦绕的淡淡酒味,陈响都以为舒闻渡依旧还是商场上杀伐果决、谈笑风生的舒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么的安静,甚至于,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舒总为什么要包养那个少年?这是陈响想不明白的,毕竟他待在舒总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可从未听说过这样有着致命人格魅力的人会喜欢男人。

是因为愧疚或是同情吗?陈响想着。但是他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舒闻渡,不是这样的人。

车子依旧缓缓行驶着,约莫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了舒家的宅子前。

陈响目送着舒闻渡回到家,直到人不见了身影,他才发动汽车走了。

现在太晚了,得快些回去休息,明天他还得处理舒总小情人的事情。陈响想着明天要干的事情,头都大了。

等到第二天,陈响处理好工作后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屈革的住处。他到的时候,看到了屋子里坐得端正的少年和地上不多的行李。

他很自觉,也很懂得趋利避害。

陈响看着屈革白皙漂亮的脸和他瘦弱的身体。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此时心里在些什么。少年的脸色很是平静,不知是因为他已经接受了被男人保养的命运,还是韬光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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