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她想来悬济寺避难,费尽心思躲过了门口的武僧,却在最后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直接晕倒在了智空大师的门口。
“是位女施主?”
智空很是惊讶。
墨夜之笑笑,伸手直接将凤倾歌给抱了起来,道:“还劳烦大师给本王准备一盆水。”
智空点点头。
墨夜之将凤倾歌抱着放在了小榻上,拿着枕头给她垫在了脑后。
伸手搭上凤倾歌的手腕,才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只是累到了。
“这丫头……”
明明没有丝毫内力,却能给自己施针解毒。
该说她太贪财呢?还是真的就心大,不能正确评估她自己的实力呢?
墨夜之无奈的摇摇头。
智空端着水盆进来,放在一旁。
墨夜之伸手拧了帕子,给凤倾歌慢慢的擦脸。
智空盯着凤倾歌的脸看了半晌,才道:“若是老衲没记错,这位姑娘是凤丞相家的大小姐。”
墨夜之轻笑,“本王还以为大师不记得了,大师应该记得的。”
当年,就是智空的一句话,让凤倾歌背上了天煞孤星的命运。
若不然,如今的她应该是凤家的嫡出大小姐,享受的也该是无上的荣耀。
智空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王爷,老衲不知凤姑娘是王爷的人!”
墨夜之轻笑,“大师误会了!本王和这位凤姑娘毫无相干,只是本王今晚中了毒,若非凤姑娘搭救,怕是现在已经一命归西了。”
“所以,刚才本王从大师手里救下凤姑娘一命,也算是抵平了吧。”
智空闻言,很是好奇,“老衲虽不常下山,却也有所耳闻,这位凤姑娘并非是聪慧之辈……”
说到这,智空忽然自己停顿住。
他走上前,仔细的端详凤倾歌的脸,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了自己的蒲团上盘腿而坐,闭眼细算起来。
半晌,智空才站了起来,道:“王爷,得此女者得天下!”
墨夜之正在给凤倾歌擦汗,闻言,转头看了智空一眼,有些皱眉,“大师,她的命格是你十五年前亲口批的,为何现如今又换了?”
智空的脸色有些复杂,“老衲十五年前的确是算出凤姑娘的命中带煞,可是今日老衲眼观凤姑娘的面相,发觉凤姑娘已经改命。”
“老衲刚才给凤姑娘又算了一卦,得出来的结果和十五年前大相径庭!”
墨夜之眯起了眼睛来,“如今卦象如何?”
智空长舒了一口气,道:“凤字当头,后福无穷!”
轰——
凤字当头?
墨夜之脸色变了变。
“大师的意思是,她日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智空点点头。
墨夜之闻言,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还在昏睡的凤倾歌。
这丫头,真的是未来的皇后?
智空见墨夜之半晌不说话,便道:“王爷,如今皇帝陛下还未曾立后,只有两位贵妃主持中馈,王爷不能不防……”
墨夜之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大师的意思是,本王是否能成为一国之主,全要靠这个小丫头片子?”
智空想说什么,最终却又咽了回去。
墨夜之脸色看不出变化,“大师,本王最不信的就是命!”
他说完话,便伸手将凤倾歌抱了起来,转身离开。
看着墨夜之的背影,智空忍不住摇了摇头。
当年,他犯下的罪孽,没想到会影响到现在。
这边,天银山下。
玉娘已经将马车提前停在了山脚下,见墨夜之来了,玉娘忙拉开了轿帘。
走得近了,玉娘却见墨夜之的怀中蜷缩着一位姑娘。
身形娇小,乖巧的伏在墨夜之的怀中沉睡。
玉娘脸色一下子变了,“王爷……”
“回京。”
墨夜之打断了玉娘的话,抱着凤倾歌进了马车。
玉娘像是被惊雷吓到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半晌,才反应过来,坐上了马车,驾车回京。
一路上,玉娘的心思都在身后的车厢内。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将军府的人,她的生母,是墨夜之母亲的一等丫鬟,而她出生之后,就一直留在将军府。
虽是丫鬟,可是玉娘从小和墨夜之一起长大,墨夜之封王之后,她一直跟在墨夜之的身边,帮他刺探情报,帮他调查帮他做事。
这么多年,玉娘从未见墨夜之的身边出现过其他的姑娘。
这是第一位……
联想到之前在宫宴上的传闻,玉娘的心乱了。
难道说这位姑娘就是凤家的大小姐?
车厢内,凤倾歌睡得沉,一点都没有受到马车颠簸的影响。
墨夜之起初坐在旁边看书,逐渐的,被凤倾歌吸引过去。
他不住地想到刚才智空大师的话,得此女者的天下!
墨夜之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从不信命,也不信任何人。
自己的大业,又如何能依靠一个小丫头片子?
墨夜之挥去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正在这时,凤倾歌似乎是有些睡醒了,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观察着四周。
“这哪儿啊?”
墨夜之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你醒了?”
凤倾歌看着墨夜之,再看看周围,“我去!墨夜之你要带我去哪儿?你不要乱来啊!”
“现在是在回望京的路上。”
墨夜之淡淡的开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凤倾歌。
“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倒想问你,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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