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果说九月十六日的“李才”写的字是秀气好看,前几日的李才那个字,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除非李才一夕之间成了大书法家,要不然短短几天之内,他绝对练不成这样,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药材商一般会自带印章,徐大夫的医馆里面是没有印章的,那么九月十六日的这个“李才”就应该是假的了。

温鱼眼珠子一转,干脆将进货本捧起来,鼻尖凑到那个印章上面去闻,虽然说已经过了几天,但由于这张纸长期被下一张纸覆盖着,没有暴露在外界,所以油墨的气味还停留在上面。

宁也出来时恰好也瞧见这一幕,见她捧着进货本,直接面露疑惑。

“你在做什么?”宁也问道。

温鱼歪头看了看他,忽然说道:“宁大人平时青楼去的多么?”

宁也一愣,随即耳根染上薄红:“你说什么呢?……本官可是相当洁身自好,从来不去那种……那种地方。”

温鱼被宁也这突如其来的娇羞给整不会了。

她尬笑了两声,又不死心的问道:“那顾大人呢?”

宁也当即变得正义凛然:“衍之他才不会随随便便上青楼呢,你也别瞎想。”

温鱼心累了,她说:“又不会去举报你们,把你们都抓起来,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看看这个手印是不是有点奇怪。”

宁也凑过来,仔细看了两眼,笃定道:“这手印是个姑娘盖的。”

温鱼也正是因此这个才有了猜想,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想法,但尚未得到验证之法,这手印绝对是姑娘盖得,因为进货本上,前面大部分都是男子,所以手印宽大很多,但只有十六日的这个,手印略小一些。

男人与女儿哪怕只是一个拇指印也能看出不同,更何况给这种小医馆供药材的药材商也并不是什么富豪乡绅,他们大多自己也是上山采药的人,长此以往,手便会变得大而粗糙。

温鱼摸了摸那手印,又闻了下这一页和前面几页的对比,忽然之间紧锁的眉头打开了。

她放下账本,喃喃道:“我好像知道谁是凶手了……”

……

巧合的是,温鱼出门的时候,刚好顾宴往这边来。

温鱼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倒是蛮正常的,她弯了弯眼睛,道:“顾大人安。”

顾宴的目光便落在她脸上,转了转,但当与她的目光触及时又缩了回去。

“这两个人,以后便跟着你了。”顾宴话音刚落,两个男子便出现在了她眼前,正是之前在监牢里时,替顾宴做事,又来影去踪的那两位。

“我……给我?”温鱼有几分茫然,这是为什么?

她下意识抬眼去看顾宴,却只看见他冰冷的下颌线。

她直觉似乎有些不妙的意味,那两人站在她面前,一个比一个木头,木呆呆的拱手,唤了声温姑娘。

温鱼问道:“这两个人是……护卫?”

顾宴点头。

“属下影一。”

“属下影二,见过温姑娘。”

两人齐声道。

温鱼心想这名字也不知道谁给取得,这么省事。

温鱼又不是个傻子,更何况前几天才刚刚有人在大理寺门口对她放冷箭,当时顾宴说是冲着她来的,恰好她刚穿越过来就躺在尸体旁边,便理所当然的意味是案子的凶手。

这都几天了,顾宴似乎也没有要追查那个凶手的意思,温鱼就隐约有点明白了,她和顾宴说到底也没什么关系,有些事情她心里明白就好,不必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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