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别说了,一定学到底,不能让你失望。”六哥说。

说着话已经到了旅馆的门口,三个人进了屋,六哥对白玲说:“你去找他们要壶开水,给师傅沏茶,再给他洗洗脚。”

白玲走出去要开水,六哥扶着白葆春坐在床上,白葆春说:“小六子,这几天心里就跟长了草似地,这辈子从来没这么乱。你师叔走了,他好歹是一个人,将来有一天我要是走了,你师娘怎么办?白玲怎么办?”

“师傅,您喝多了,您都想到哪去了?就是真是如此不是还有我们呢吗?”六哥说。

“小六子,你大哥是个好人,可是好人是办不了事的。你二哥倒是机,可你二哥他不办事。就剩下你了,师傅能把将来这块宝押在你的身上吗?”白葆春说。

“您别说了,等会白玲打回水来,您洗洗歇着吧。”六哥说。

“不成,你得给我个明白话儿,你答应我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会看顾你师娘和白玲。”白葆春说。

“我能,只要我还有这口气,我就能!”六哥说。

白玲打了热水,走到门口正听见父亲的那句话:“不成,你得给我个明白话儿,你答应我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会看顾你师娘和白玲。”不由得站住了脚.

她想不到父亲是这样的心思,如果说过去克制对六哥的感情是因为六哥已经有了对象,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父亲对她的态度也是限制了她不能再想下去的原因之一。虽然父亲的这句话里并没有将自己的终身许给六哥,但是,现在父亲的话还是让她心里一热,只可惜,这话说的太晚了,想到这白玲心里不由得一阵惆怅。

白玲端着水进了屋,白葆春已经靠着被子睡着了,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这么多的话。

“你这水现打井呀?”六哥问。

“这还是磨了半天嘴皮子找了这么一点呢?”白玲说。

“都睡着了,怎么洗?”六哥看着歪着头睡觉的白葆春说。

“你甭管了,我洗。”白玲说完给父亲脱了鞋袜洗脚。

洗了脚六哥撤掉白葆春头下的被子放好了枕头,把被子盖在师傅身上,白玲倒了水进了屋。

“你也睡觉吧。”六哥说。

“你呢?”白玲说。

“我再开一间房,拿着师叔的骨灰去。”六哥说着就往屋子外边走。

白玲叫住了他说:“算了吧,深更半的你连人都找不着,明天要是完不了事再开房吧,今儿咱们三个人就凑合一宿。”

“凑合?怎么凑合?”六哥说。

“我爸爸个儿小,我横着躺在他脚底下,腿那再垫个椅子,反正也不脱衣服了,就这么凑合着吧,你睡那张床上。”白玲说。

“白玲,你这是给我指道儿呢?你这法子不就是给我出的吗?在通州你看见我睡在师傅脚底下了,今天就又想起这招来了?”六哥说。

“你怎么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说让你睡那了?”白玲瞪起眼睛说。

“别瞪眼,你这就是巧使唤人,我能让你那样睡吗?我在马路上都能睡一宿,你不成,你是白家的千金小姐,咱们当徒弟的要是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那还想出师?”六哥说完搬把椅子横在床边躺在白葆春的脚下。

白玲看着六哥百感交集,六哥就是能忍让,肯吃亏,值得信赖的人。

“给你一枕头,要不你就枕着我爸爸的臭脚丫子睡,两样儿你挑一样儿!”白玲扔过一个枕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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