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回府立即奔向地牢,这两个奸细审讯很久了,也该问出点什么了。
一进去,几个侍从吞吞吐吐地告诉他实情,没有套出一点消息。
他恼羞成怒命人给她们的双手双脚套上夹棍,使劲往两边拉扯。
“啊!”她们被生生夹醒,腹部往回缩着,脖子以上的青筋乍现。
“还不快说!”
“咳,我呸!”代战把仅剩的口水都吐在他脸上了。
他用袖子一点一点地擦干净,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用审了,送去刑场,好好看守,明日处死!”
派人把代战和丽娜押赴刑场之后,他又遣人分别向丞相府和衙门汇报情况。
十指和脚腕剧痛不止,拖拽她们的仆从也毫不客气,凌乱不堪的头发,全身的伤痕,全然没有西凉贵族的风度,仅一天就被凌虐至此。
这时赵霖刚好进城,打算夜袭魏府探听一下情况,路上看见地面上拖曳着一条长痕,心下好奇沿着痕迹走,发现上面还有少量血迹。
走到朱雀大街朱雀门前,周遭已经有不少百姓围观,他静静地听他们议论。
“这两个女人犯什么事儿了?”
“魏二公子府上抓的,听说是奸细,午时三刻就要斩首了。”
“哪那么多奸细,说不定是她们得罪了魏二,你不想想这魏二公子也没个一官半职的,杀奸细哪轮得到他管,再说了哪个奸细盯他呀!”
……
他聚精会神听了很久也算把这件事情捋清楚了,说白了就是这个魏豹又是强迫不成,冤枉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简直可恨,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欺负两个柔弱女子简直不是人。
很快赵霖又发现了不对劲,这几个刽子手未免太精神了些,目不斜视地盯着人群,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假意去买吃食,在一些墙角听到有兵器摩擦的声音。
他买了块烙饼径直在台下吃起来了,两个女子本来已经体虚到极致了,受了这样的刺激,肚子也咕咕叫了。
“真可怜啊,注定要当个饿死鬼。”左侧的刽子手说道。
“专心点,待会儿还要抓人。”右侧的刽子手说。
“丽娜,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你了!”代战声泪俱下,她死没所谓,还要连累自己的好朋友和表哥。
“别这样,代战!凌霄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表哥也难逃出去的。”
两个女子都哭成了泪人,今日又艳阳高照,她们本就身受重伤怎么受得了太阳如此炙烤。
午时三刻已到,他们把她们各自拉到两侧,抡起鬼头刀。
人群里面飞出数十人,飞上台跟守卫对战,代战、丽娜得救,周围涌出更多的士兵,暗处更有弓箭手埋伏,凌霄迅速解开代战的绳子。
“快救丽娜!”丽娜也已经解开束缚,被侍从揽着过来,她一下子扑在凌霄身上,差点让代战摔倒。
而赵霖则跟着百姓躲在摊贩桌底,对于她们是不是奸细他不在意,绝不能让魏豹那个奸诈小人得逞,就当给小琪出气好了。
“说出你们的目的、主人,不然明年此时都无人祭奠你们!”魏豹缓缓走出来,威吓道。
现在面临困境,凌霄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还带着两个伤员。
“凌霄,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吧!”
“不可能!一起来就要一起走!我绝不会放弃你们的。”
接着又战斗起来,看着他们人越来越少,她们是否是奸细对赵霖脸说已经不重要了,他绝不会让魏豹的奸计得逞,就当是帮小琪出一口气罢了。
他手捻两枚银针瞄准魏豹的小腿,“咻”的一下,既快又准,魏豹重重地跪在地上。
“啊!救命!”腿上剧痛难消,站不起来,周围的士兵也慌了神,分了小半围住魏豹,以免他们对他下手,即便如此人还是很多。
“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他被人拖起来,腿仍是曲着的,怒火中烧,真正下了杀意。
赵霖见此急忙在他们中投了几枚烟雾弹,待人走他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烟雾散去,代战竟还站在中央,不知所措,她镇定下来后决定安然赴死,她相信自己的父王母后一定会帮她报仇的。
“哈哈哈哈哈!给我上!”魏豹说道。
赵霖戴紧蓑帽举步生风,一跃而起拽着魏豹的头发把他生生从众人里拽出来。大手掐着脖子,指甲已经嵌入肉里。
“通通退后!”
他逐步走到代战身边,护住她,她站得够久,非常疲累,脚上又有伤,忍不住往他身上倾到,左手揽着代战,右手掐着魏豹,魏豹又是弯着腿走,这场面甭说有多滑稽了。
“小姑娘别怕,我一定救你出去。”
代战战战兢兢地点头。
挟持着魏豹,他们都不敢有大动作,魏虎的弟弟要有个闪失,将军府和丞相府都会问罪的。
直到退出朱雀大街,他再踢了魏豹一脚,运用轻功快速逃走了。
他没有急着送她出城门,今天这一闹铁定是出不去了,他随意找了个破庙帮她疗伤。
“你为何救我,们?我知道先前的烟雾弹肯定也是你放的。”
“坐下再说吧。”他把地上的碎石清理了一下,放上柔软的稻草,又从身上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
“我出去看着,你先上药,待会儿我会一一解答你的疑惑。”
说完立即出去了,代战凑近瓶子闻了闻,果然是金疮药。
一个时辰后,代战把他唤进来,他也摘了帽子。
她没想到帽子下会是这样的面容,他的声音很清、还以为是个年轻人,不过虽然有了长长的胡须,眼角有些细纹,仍是面如冠玉,眸若星辰,身直若青松。
“多谢救命之恩!”
“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必相告,只不过听说那魏豹常常欺负良家女,心中不平想给他一些教训罢了,姑娘也不用担心牵连到我,我常年混迹江湖,时有仇敌,他还不够看的。”
他面上无波,心里对她的遭遇颇为同情,大好年华、娇生惯养的少女被那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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