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死了!
这在府里可是件大事!虽说吴婆只是个资历甚久的老奴仆,可吴婆毕竟是从太老爷的贴身婢女做起的,又是带大老爷的奶娘...
但吴婆这一死,也死的蹊跷。
顿时府里头便流言四起,也愈发张狂起来了,大部分的流言好像都跟三少爷李恂初扯上关系了。
却碰巧皇上的圣旨也到了府上。
“圣 旨 到!太尉接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尉,淑慎性成,勤奋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 。着即拜亮为丞相,钦 此 !”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丞相接过旨后,通传的太监也趁机在他附上一句:“听闻府上近日不太平,皇上还是希望丞相能尽快理好府内之事,方好报效朝廷不是。”
丞相听完也是面色一惊,只得屈身连声附和。
待他们走后,为了止住流言,不影响仕途,立马便召集全府人彻查此事。
“现如今府上流言四起,闹得是人心惶惶,这便是叫上你们来解决此事的。”
老爷这一发话,各房的姨娘也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吱声。
“那既如此,恂初你先来说说吧!”
“是,父亲!吴婆的死确实离奇,儿子也曾去查看过,吴婆也没有任何伤痕。若父亲想要肃清流言的话,儿子认为可以请来仵作验上一验,自然就明白了。”
“嗯,是个可行的法子。”
“父亲,既然如此儿子愿意查清此事”
其他两房的孩子见此,也一并出声,希望能博得父亲的青睐。
“那便你们二人一同去彻查此事吧!”
待人群散后,紧跟老爷身边的管家才出声问道:“老爷,为什么不问恂初少爷是否有插手吴婆的事呢?”
“他既提出让仵作来查验此事,那便已自证清白。若是他这般小小年纪能杀人后,还能手过无痕,那也算他天资异禀了。”
“是,老爷果然清明!”
丞相若有所思般看着门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可就算丞相没有任何行动,李恂初这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他要查出究竟是谁放出这些流言的!
回到房内,第一件事便是扯着贴身的小厮问:“李同,你第一次听说关于我的流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说的?”
“少爷,吴婆头七的时候就开始传了,一开始是听说有人看到吴婆头七回魂,应该是有什么冤屈,后面又有好些传出害死吴婆的是爱罚下人的主子。这两者一结合,后面的人就都传说,是三少爷把吴婆打死,吴婆想回来报仇,但害怕主子不敢进你房间,这才被别的丫鬟看到了吴婆的魂。”
“一派胡言!”
李恂初还是年纪轻,听到这般诬蔑自己的话,还是忍不住性子,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连真凭实据都没有,分明是冲我来的!”
冷静过后,李恂初也想明白了。
各房的势力复杂,别人都有自己的娘亲守护,而自己虽是嫡出,但母亲早早的去了,自己又羽翼未丰,现如今只能先保全自己,再去查清楚缘由了。
“少爷!少爷!你看!”
顺着李同指过去的方向,是刚刚扫出去的茶水,地面被水浸湿了之后会变的深色,在那上面有细小的白色颗粒。
“李同,你拿着这些去药铺问问这是什么!问多几家!”
“哦,是!!”李同被这突如其来的药也吓了一跳,呆呆傻傻的回应的三少爷便跑出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更加坐实了李恂初之后的计划,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已经招来许多麻烦了!
李同这日落前便出去了,一直到月上梢头才回来。
“少爷,我挨家药铺都问过了,这药并不常见,但是却常用于早餐铺子,做油条时的明矾,咱老百姓吃油条的那点用量是不足为惧的,但如果一旦有人长期下大剂量服用,就容易让人变得痴傻!”
“你往日里给我送茶都经谁的手?”
“没有呀!往日里我都是亲自给少爷泡茶的,从不假手于人!”
“那水呢!茶叶呢!”
“小人这就去检查检查!”
李同刚一脚跨出房门,就被李恂初喝止住了。
“等等!你别声张,偷偷的拿过来,我也要看一遍!”
“好!还是少爷英明!”
“你像往日那般走才能不被人发现!”
李恂初看着李同那鬼鬼祟祟的姿态,一看就知道他要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儿!
李恂初看着李同拿回来的茶叶,一股脑的倒在了桌面上,来回拨弄,都没发现有白日里的药粉。
一时之间断了线索,又不知喝了几日这样的茶水了。
李恂初躺在床上都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全都是近日冒出的各种事端,一个不小心就滚落到了地上,脑袋也重重的磕到了脚踏那,瞬间失去了意识。
李恂初还以为他是睡了一觉醒来,睁眼却看见床头全是乌压压的人头,刚睡醒的眼神还有些朦胧。
使劲眨巴了好几下,才看清眼前的这群人。
嘴巴张了张,但因多日都没有水润嗓子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
旁边的丞相看着儿子动作迟缓的模样,不由的担心道:“大夫,犬子这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公子是磕破了头,所以醒来后若是有什么不适,小的也很难说。”
听着大夫的对话,李恂初顺势将计就计,一声洪亮的“姐姐”,足以让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抱抱!”
瘦削的少年睁开双眼,那曾经精明轻佻的眼神,如今变得无知又懵懂,就连往日棱角分明的模样此刻都显得格外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