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易听着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容易遭报应,容易折寿,聂时俞还真是挨个报仇,不将人气死不罢休。

林太后气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今日是哀家的寿辰,你竟然敢如此诅咒哀家!”

时俞伸出三根手指真诚发誓,“母后,朕对父皇的棺材板发誓,朕说的绝对都是实话!”

正看热闹的景衡悠悠一笑,这个誓言,听着也格外的耳熟。

聂时俞若是再发下去,先皇的棺材板,恐怕真的要压不住了。

“你,你……”林太后心头怒火翻涌。

时俞见状,眸光微眯,一脸老实的再次补充道:“如有欺瞒,就让父皇来把母后带走!”

在场朝臣:“……”这誓发的,皇上可真是个“大孝子”!

聂昭易:“……”他突然觉得,聂时俞对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就在林太后怒火冲天,众人满心语之时,朝臣之中有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皇上怎可如此不孝,简直是天理不容!”

时俞看向说话之人,对方约莫四十岁左右,虽然已经微微发福,不过容貌瞧着倒是和林太后有几分相似。

看来这位就是她的便宜舅舅林政宏。

“皇上,纵使您是君王,可是不孝也是大罪,如此轻慢太后娘娘,您难道就不怕被天下臣民指责吗!”

林政宏再次开口,那叫一个声如洪钟,仿佛时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只不过,其他朝臣们此刻看着他,却都投以同情的目光。

就皇上今天的战斗力来看,他们觉得林尚书也没啥好下场。

果然,只见时俞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任何紧张,反而噗嗤一下笑出声,端起酒杯开口。

“舅舅这是想要给朕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秉公直言。”林政宏将后背挺的笔直。

“好一个秉公直言。”时俞停顿了片刻,脸上笑意不减,“既然话说道这份上了,朕倒是想要问问舅舅,你还想要朕如何孝顺,再拨给林家十万两吗?”

林政宏脸色一变,时俞手中的酒杯重重落在了桌上,声音也陡然沉了下去。

“朕原本是想着,拨出十万两银子让母后热热闹闹的过个生辰,可没想到现在却办成了这般模样。林尚书,朕倒是想要问问你,到底是你贪心不足中饱私囊,还是说在你眼中,母后就只配这么个寒酸寿宴?如此轻慢一国太后,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微臣没有!微臣怎么可能会轻慢太后娘娘!”

“那你为何将寿宴办成了这副模样?”时俞质问道。

长乐殿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看到陡然威严起来的皇上,朝臣们心头下意识一紧。

景衡瞧着时俞这模样,却忍不住轻笑,专门戳痛脚,看来聂时俞这是不将林家人气死不肯罢休了。

林政宏没想到时俞坑害了林家还不够,竟然还想要借题发挥来治自己的罪。

可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他也不能说出银子丢失一事,就这么紧皱着一张脸,最后还是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林太后。

原本见林政宏开口斥责时俞,林太后心头怒气稍微消减了几分,结果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要自己替林家解围,气的她差点咬碎一口牙。

“这次的寿宴是哀家吩咐了不必太过复杂。”

“母后吩咐的?”时俞诧异地看向林太后,紧接着恍然大悟道,“朕明白了,母后这是觉得国库空虚,想要将省下来的银子重新交还给户部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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