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假,大人何方一问徐大人就知啊!”

陈冲脑门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脑子一团乱麻,赶紧分辨的同时,隐隐感觉身后陈虎散发危险气息就要暴起。

“哼,假传军令,图谋不轨。死到临头还想狡辩!看驸马都尉府邸好端端怎么会突然起火,定然是你所为!”

“来人,斩!”

孙靖安完全不听陈冲分辨,更不会去问徐秉哲,怒声之下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歪打正着,冷声大喝。

帐外立时传来奔行的脚步声,一股森然杀机从后方突袭而来。

夺命的刽子手急速迫近。

陈虎已经完全按耐不住,尽管未免暴露仍然面表情,但已经浑身紧绷就像拉开的弓弦,下一刻就是霹雳弦惊,擒杀孙靖安,死中求活。

陈冲死死挡住陈虎不让他发作。

这是孙靖安的大营,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

孙靖安顶盔掼甲,站起来之后身形并不比陈虎逊色多少,并不是什么文人统兵的柔弱之辈。

陈冲不敢赌陈虎暴起发难会有好结果。

一旦动手,玉石俱焚不成,绝转圜余地,哪怕逃过今天,也是死路一条。

不到最后绝无挽回的余地,陈冲还要争取。

“大人,徐大人命圈定疫源,实则乃是要我平定城中瘟疫!我已经治好挥下一都染疫的人马,大人!”

顾不上徐秉哲要抢功劳的安排,陈冲做最后一搏。

然而,孙靖安的冷冽不见丝毫改变,反而勾起了嘴角,冷冷的笑了。

平定瘟疫?

好啊,好的很。

你为什么要找死!

“老爷,我这就去了。”

刘福看似礼节周到,实则拖拖拉拉。

急的一边苦苦等待的王二源快忍不住跳脚,脸上的汗把烟熏晕染的更成一片污秽。

“嗯,且去吧。你既有心磨砺驯服他,就不要让人死了。终归老爷要他还有些用处。”

徐秉哲神情淡淡。

无论是刘福,还是徐秉哲,都无视了急上火的王二源。

“带路吧。”

刘福转身,慢悠悠的上了马车,正眼也没看王二源一下。

“快快,我来带路!”

火烧眉毛的说着,王二源手往怀里一掏,一块被手上灰烬染色的银子就悄无声息且迅速的到了车夫手上。

终究是机的,王二源恨不得扛着马车跟刘福跑到地方,但还是苦苦忍耐,竭力寻求方便。

大人既然嘱咐了他来办事请救兵,肯定不是图他有一身杀性。

这块救火时趁乱收起来的银子,这就有了用武之地。

车夫感受了一下银子的分量,无声咧嘴一笑,再看王二源不断打手势做事后拿银子的动作,心下当即了然。

一提缰绳。

“啪!”

在马头上虚空甩鞭抽出一声清脆空响。

不需要开口,早已经驾轻就熟,拉车的马儿放开四蹄狂奔。

一切都在悄然之中,马车起步就到了最大速度。

而车里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刘福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妥。

一心只想着等一会神兵天降,折服陈冲,日后为他,为老爷当牛做马。

不为别的,只为老爷的身体着想。

如今是艰难时刻,哪怕已经查明陈冲身世清白,想要把人变成老爷的随身医侍,仍然需要先驯服。

若不懂敬畏,一个心智不成熟,还有些桀骜小聪明的小子,刘福可不愿,也不敢用来当徐秉哲的医侍。

而对今天的一切,刘福早已经了然于心,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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