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亲军都走开了,刘宽拿起勘合走到了陈云面前,抱拳道:“县令大人,此勘合确系礼部颁发与高丽朝贡团的,可朝贡团正月初一才来京贡岁,这勘合……”

“刘大人,依着本县令的看法,此勘合要么是那伙贼子盗窃所得,要么就是从礼部营私置换而来,非这两种可能。”陈云抱拳道。

“高丽朝贡团每年来朝三次,且货物种类繁多,这勘合也非一件两件,若说营私弄个一件两件勘合出来,也不是难事。”

陈云说着,也抱拳看着刘宽三人,刘宽也陷入了沉思,在大堂里踱起了步子。

“下官不解的是,这伙贼人怎么就和县令大人你过不去了?几次三番要加害于你?”索春一脸疑惑,抱拳问道:“县令大人非是卖点水粉而已,何至于贼人要动了杀心呢?”

陈云猜是陈虎和刘宽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索春,好在索春都认识,也没什么。

“佥事大人说的是,这也正是本县令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所在。”陈云站起身来,抱拳道:“此案必是另有隐情,本县令看着案上的刀,和花间坊作坊失火时贼人所落下的刀一模一样,陈指挥使该是对这刀不陌生。”

陈虎拿起堂案上的弯刀,用手弹了一下,那刀就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众人都看了过去。

“县令大人说的没错,此刀的样式本指挥使见到过,此刀也非中土之器。”陈虎看着众人,又看着刀道。

陈云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对着身旁的赵德财道:“:德财兄弟,拿出包裹的衣领碎片。”

赵德财应声,将身上的包裹拿下,放到堂案上打开,包裹里是几块黑色衣服的碎片。

“三位大人,请上前仔细查看。”陈云说着,就示意赵德财在碎片上捏着寻找起来。

果不然,在每片衣服领口的部位,都捏出了一个小包。赵德财伸腿拔出腿脚上的小刀,将小包一一挑开,里面都是一些黑色粉末。

“本指挥使知道了,这是毒药,那些贼人自裁的毒药,大家千万莫要弄到口中,此物剧毒,见血封喉。”陈虎大喊着,也是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刘宽和索春二人听罢也是一惊,不由得齐齐朝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

陈云上前,再次抱拳道:“几位大人,可将此物备份,分别送至刑部、大理寺、应天府三司,交由仵作查验是何种毒药,便知这毒药来自哪里。”

三人听陈云说的有道理,便要喊人来备份,却被赵德财制止了。赵德财要了纸张,又拿小刀一一挑开小包,将黑色粉末倒在了五份纸张上,一一包好,交于了刘宽三包,将剩下的两包交于陈云手上。

“三位大人,此案关系重大,还请勿要泄露,等农历正月初一高丽朝贡团来朝时,谜团自解。”陈云抱拳道,说话间看着陈虎。

陈虎见陈云看着自己,知道县令大人的意思,便道:“只好如此了,将三份毒药送两司一府去检验来路,此案暂时停止查办,等高丽朝贡团来京时,再当年对质即可。”

刘宽和索春见指挥使上司都说话了,便也顺水推舟,答应了事,谁愿意查和大官有关的案子呢,弄不好会掉脑袋的。

陈云见该说的都说了,也基本断定贼人来自他国,便带着李享几人,告辞回去。

出了南镇抚司,陈云一直闷闷不乐,他想到一事决定去找河间知府王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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