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你们吃的,这些粮食,是孤赚钱的!”

“塞北发了雪灾,多少突厥部族缺粮,孤这个时候去塞外卖粮,带回来的可就是牛羊马匹,孤算过了,这就是十倍的利!”

“十倍!”

楚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真的有这么多吗?”

李恪摇了摇头,说:“其实算上损耗,有七倍的利润,如果来往损耗都算上,大概只有五倍的利润了。”

“幸好这是冬日,牛羊冻不坏。”

……………………

崔促一出去,新鲜出炉的王府属官们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王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等打探长安物价?”

“是极是极,天寒地冻,又不好意思空口白牙的问,提着一百多斤米……沉死我了!”

“你还算好,我在东市全在和突厥人打交道,一身腥膻,回家便要沐浴十次,也难去除啊!”

崔促也是满脸疑惑,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的道理,他还是懂得,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先二话不说带着李恪亲笔用印的条子去找卫文斌,拿了批文,去仓库和侍妾团核实,这才领出来,连金银铜钱带布匹绢帛,一共两千五百贯钱。

然后,命人架着一辆大车,上面装着满满当当的钱财,自己领着十来个王府卫士,个个弓箭在腰,横刀不离手,骑着高头大马,占了半条街,慢条斯理直奔东市。

虽然各坊都有小商铺,但大宗买卖,还是要去东市。

谁会在小区超市里买一百吨大米呢?

一行人来到东市,门吏看着一行人的装扮也头疼,最难打交道的就是豪门贵戚,从来不讲道理。

“诶?”

然而这次他失算了,崔促主动把兵器交给门吏保管,言语和气,一点威风也不作,简直算得上如沐春风。

这让门吏甚至忍不住怀疑,今天东市有御史暗查。

“敢问粮铺怎么走?”

“啊……这位郎君是要买粮食吗?”

门吏一愣,没想到贵人还会和自己搭话。

“正是。”

“十字街向东,第三条横街便是,一条街都是良铺。”

崔促又问道:“四万石粮食可买的到?”

“买的到……什么!?”门吏随口一应,本想东市什么东西没有,却突然反应过来,四万石!

这足够一万大军吃一个月啊!

买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作为一种必须的关键物资,粮食自古就是朝廷管控的物资,几百上千石的小生意所谓,但……四万石?

送走崔促一行人,门吏马不停蹄的跑去平准司,报告市吏。

市吏也懵了。

什么人会买四万石粮食?

但还是规规矩矩的上报,然后万年县和民部同时收到上报。

接着,一步一步,奏报一层一层上传,送到了门下省。

门下省一看也奇了,看清楚和吴王有关,立刻不敢管了,直接送到御前。

此刻,李世民正在吃午饭。

杨妃宫里。

杨妃宫前,王德拿着门下省送来的奏抄,颇有些为难,站在台阶之下,犹犹豫豫,兜兜转转徘徊良久。

一咬牙,王德在殿外高声喊道:“圣人,门下省有急务,长安粮价有波动!”

“等会儿——”

片刻后,李世民嘴角沾着米粒,双手油汪汪的推开大门。

李世民阴沉着脸,人还没接过奏抄便问道:“有何吴王有关?”

“是。”

“他想干什么?”

李世民皱起眉头,却罕见的没有发怒。

虽然他性情暴烈,但毕竟是一朝天子,粮食乃是一国命脉,比起发怒,更为重要的是搞清楚此时原由。

“这……这是谁写的奏抄,语焉不详,怎么进的门下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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