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且请放心,此时小王亲自督办,会后便照律行之,定不会让军中将士们受苦挨饿的。”

杨侗年岁虽小,心思却不小,哪怕目下只是皇孙而已,却早就在琢磨着要培植班底势力了,只是苦于可用之人手,而今见得张君武英武不凡,又手握重兵,先前便起了拉拢之心,而今有了示好的机会,他自是不会错过了去。

“谢殿下隆恩,但消辎重补给能到位,末将愿依令率部奇袭金堤关,不成功便成仁!”

张君武来说,只要这批辎重能到手,齐郡军的根基也就算是稳住了,而后头的发展壮大,他也早就有了相关之规划,可谓是成竹在胸了的,至于杨侗的心思么,张君武却是根本不会加以理睬的。

“如此甚好,段公,您可还有甚要交待的么?”

杨侗深深地看了张君武一眼,似乎还想说些抚慰的话语,可到了底儿,还是没再多言罗唣,显然是担心过犹不及,略一犹豫之后,便即将问题丢给了气鼓鼓地站在一旁的段达。

“殿下英明,末将已话可说。”

没能给张君武一个教训,反倒被其当众削了脸面,段达的心情自是相当之不爽,奈何见杨侗有意要维护张君武,段达也自无可奈何,只能是瓮声瓮气地敷衍了一句了事。

“那好,今日便议到此处,诸公且都各自努力罢。”

这一见段达心绪不好,杨侗也自不愿再多生是非,紧着便起了身,丢下句交待之后,便即领着一众宦官宫女们转入后殿去了……

杨侗发了话,民、兵二部自是不敢再拖延张君武的补给申请,当然了,两部人等从上到下,都没给张君武半点好脸色看,态度恶劣不说,还没少指桑骂槐地冒着荤话,更假借着后勤吃紧的由头,只先批了齐郡军三个月的辎重补给,至于其余的么,说是等战事打响后再行补充。

开啥玩笑,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没有粮秣辎重,别说扩张实力了,怕是连现有的基本盘都稳不住,张君武当然是不肯同意这等调拨计划的,一家伙就找到了郭、赵二人头上,扬言若不给足补给,那就到越王殿下面前评理去,弄得郭、赵二人尽皆为之头大不已,无奈之下,也只得将足额的补给划拨给了齐郡军,如此,张君武倒是满载而归了,可其嚣张蛮横的名声也就在东都官场上臭了大街。

官场名声之类的玩意儿,张君武根本就不在意,左右他本来就没打算混大隋官场,官声臭不臭的,能有啥区别,紧着将辎重捞到手中才是真的,这不,批文方才刚下,他便已紧急招募了一大帮民壮,又从虎牢关调来了牛进达所部一千人马负责押运,急三火四地将各种补给全都运回到了虎牢关中。

“张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俗话说得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辎重补给既已到了手,张君武也自没省着,好生跟手下将士们过了个肥年,而后,不等雪化,便开始了大练兵,这一练就是一个来月,正值乐此不疲之际,萧怀静突然着人来唤了,待得张君武赶到了城守府,都尚未来得及行礼,就见萧怀静已是满脸焦躁地嚷了一嗓子。

“萧大人,您这是……”

这一见萧怀静满脸的躁意,而裴仁基则是面色凝重无比,张君武心下不由地便是一动,已然猜到了蹊跷之所在,但却并未有丝毫的流露,而是故意作出一副惊诧莫名状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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