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河目光落在了苏琼丢的木牌上。

“你是苏家的小姐?”

苏琼微微点头。

朗星河是见过苏敏兰和苏敏慧的,眼前这位小姐不是其中任何一位。

苏家还有别的小姐吗?

他仔细想了想,之前苏府办完了一场苏家大小姐苏琼的丧礼,后来传出了她没死的消息,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他与苏琼素未谋面。

这苏琼不是说是一个又丑又不能修炼的废物吗?

朗星河如今一见,跟传闻相差甚远。

“敢问是苏府大小姐吗?”

“是。”

苏琼出于礼貌,问了句:“朗公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了。”

温贤对苏琼也感兴趣,两个三阶中级剑士都倒在了地上,这位苏大小姐不简单啊。

皇城中,能这么轻松做到这件事的年轻人,只有三个,如今又多了一个。

温贤挺想跟苏琼聊聊的,不过现下要紧的事还是安置受伤的家仆。

他把手里的烤鸡交到朗星河的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星河,该回去了。”

苏琼已经招呼崔画离开了。

朗星河望着苏琼的背影,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小扇子似的睫毛扇动着,如湖水般清澈见底眼睛泛起波澜,像极了黎明前的第一束光。

“温伯伯,就不回去了。”

朗星河一句话说完,小跑着向苏琼追去。

温贤在他身后喊道:“星河回来!刚刚才收拾完花家的人,外面危险!”

“没关系的,跟着苏小姐很安全!她很厉害的!”

温贤皱了皱眉头,最后舒缓开来,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罢了,再纵容他一次吧!

苏琼和崔画走得很快,朗星河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大口喘着粗气。

“等……等等我,苏小姐……”

苏琼停下了步子,朗星河缓过来了。

“苏小姐,你们去要去哪?带我一起可以吗?”

苏琼没有说话,她继续向钱庄方向走去。

崔画看着苏琼的态度,眼珠子转了一圈,思考了一下,对朗星河说道:“我家小姐的意思是,你爱跟着就跟吧。”

啊!几天下来,她总算搞懂了一点她那个师父性格,面冷心冷,话少,有点小傲娇。

崔画走到了苏琼的身边,脑中回想起她几乎是瞬间移到花虚沐背后的,她眼睛里冒起了星星。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你把花虚沐撂倒在地上那一下有多帅!那一招叫什么名字?奴婢想学!”

苏琼淡淡地瞥了崔画一眼,一句话把她兴奋的小火苗浇灭了。

“先努力炼个气再说吧。”

朗星河跟在她们旁边听着这段对话,他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也插不上嘴。

朗星河其实是想找苏琼聊天的,但看她冷艳的脸,就开不了口。

他把目光放在了崔画身上,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道:“小丫鬟,没关系的,你以后再学就是了。”

崔画觉得有些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学什么就跑过来安慰。

崔画是个直肠子,她不喜欢绕着弯弯说话,一般情况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朗公子,我们不熟吧,你连奴婢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过来安慰奴婢?”

朗星河没在意崔画不善的语气,他温和地说道:“聊一聊就熟了,对了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啊?”

崔画见朗星河温和的模样,她有些纳闷,她的小嘴唇向一侧抿去,形成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这个朗星河怎么回事,不是世家大公子么,怎么还跟她一个小丫鬟套近乎。

“奴婢叫崔画。”

“朗公子一直跟着我家小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上我们家小姐了?”

崔画说完,一双杏眼望着朗星河,用探究的眼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才十五岁的样子,就想着找对象了?还盯了上她师父,啧啧,胆子不小啊!

朗星河见崔画的目光开始不对劲了,他连忙解释道:“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苏小姐,还有崔画姑娘交个朋友。”

“我从来没见过像苏小姐这样,即容貌倾城,又实力超群的女子,不愧是苏将军的孙女,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朗星河一通彩虹屁吹得响亮。

苏琼还是不为所动。

崔画倒是非常认同朗星河的话,她一句他一句的就聊了起来。

朗星河问及要去哪的时候,崔画如实说要去钱庄,他带她们走了更近的一条路。

崔画问道:“朗公子,这皇城你熟吗?”

朗星河拍着胸膛说道:“非常熟,我在皇城住了有五年之久了,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那今天就有劳朗公子带我和崔画在皇城逛逛了。”

苏琼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为什么说是突然呢,因为她这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

朗星河都懵了一秒,他反应过来,爽快的应下了。

崔画也忍不住调侃道:“总算是开了一句金口,要不然朗公子都要以为大小姐是个哑巴了。”

苏琼瞥了崔画一眼,又没理会他们了。

朗星河对苏琼的态度有些好奇,这让他想到了在锦昭王府见到的那位王公子,他们有着如出一辙的冷漠。

只是王公子还愿意跟他说上两句话,这位苏小姐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崔画,苏小姐她一向如此话少吗?”

“是这样的,等熟悉一点了,她可能会愿意多说两句。”

朗星河沉默了一会儿,他也想到了苏琼今天暴打花虚沐的事,只怕明天一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还会被飞速改编成话本子,变得人不知,人不晓。

好像两年前也有相似的事情。

“我记得在两年前,一位三品官员的千金,公然调戏锦昭王,还出言侮辱,被当众斩断了双手,割去了舌头。”

苏琼眉头微挑,燕肃川挺好相处的一个人,有那么残暴吗?她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

“朗公子,锦昭王活阎王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吗?”

“当然不是啦,锦昭王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名号,他天生自带一种特殊的能量,连青莱大陆最博学的法师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待在他身边的人会很不舒服,据说一些长期伺候他的家仆都精神失常了。”

“现在随着锦昭王长大,情况好很多了,不用看见他就退避三舍了,不过他的脾气……还是有一点不好的。”

朗星河曾见过燕肃川发飙的样子,杀意如滔天巨浪一样席卷整个大厅,恐惧本能地在心中滋生,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这比项昕帝生气还要可怕。

苏琼听了朗星河,肯定了是燕肃川身上的煞气失控了,她也有点摸不着头绪,她印象里也没有一出生就有煞气的例子。

除非是修仙者夺舍,燕肃川也不像,但像她这样的修仙者是不会让体内的煞气失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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