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时,秦修早就不见踪影了,原本等着针对他大做文章的一众记者们,也是面面相觑。

唯独韩成林,此刻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受自己控制地“突突”颤动着。

他此刻除了莫名的恐惧之外,更多还是对于秦修满满的憎恨!

看着秦修消失的位置,韩成林紧咬牙关在心中咒骂着:“王八蛋!你跟等着,老子迟早要把你斩草除根!”

与此同时,韩家别墅外的街角处,秦修正面色冷然地把玩着一张刚刚结印完毕的咒符。

咒符之上,一道道只有秦修才能看得懂的晦涩咒文,正不断迅速变幻着。

而上面所记录的,便是韩成林的所有言行。

现在秦修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母亲的死,必然就是韩成林害的。

可自己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杀了他或许很容易,但并不能洗清母亲的冤枉。

所以秦修才会如此高调的露面,乃至于直接用挑衅的方式向其宣战,以达到朝他施压的目的。

秦修很清楚:韩成林越是急于解决这个问题,过程中可能暴露的破绽也就越多。

到时再想从中找出线索,也就容易得多了。

秦修随手折起了那张追踪符咒,刚想转身从此离开时,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呼喊声:“秦先生!”

秦修一愣,转头看去时,正看到了有一名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正朝自己小跑而来,一边跑还一边面露慌张地四下观望着。

“你是哪位?”

男子并不作答,只是紧跑几步来到了秦修的身旁,随后将他又往墙角的方向拉了拉,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叫张洋,是一名记者,刚才也在现场的。”

秦修听到“记者”两个字时,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对于这些间接帮助韩成林作恶的家伙,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张洋似是看出了秦修表情的变化,赶紧连连摆手解释道:“请您不要多想,我来找您不是为了深挖那起纵火案的内幕的!”

“我是想提醒您一句:千万千万不要再查这件事了!”

秦修听罢神色稍缓,但眼神中却也多了一抹疑虑:“为什么?死者是我的至亲,含冤而死,难道我不该查出真相还她清白吗?!”

张洋苦笑着推了推自己镜片极厚的眼镜:“您就算真的查了出来……也没什么用的,反倒容易惹火烧身。”

“我说句难听的话吧:但凡牵扯进这件事的,哪怕是最边缘、最普通的人物,也绝对不是您能够招惹得起的啊!”

“我做记者虽说没几年,可类似的黑幕也见过不止一起了。但从未有任何一次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您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这条命,也千万别再……”

张洋话还没说完时,突然面色骤变地快步离开了,而与此同时,已经发现了秦修踪迹的其它记者们,也是各自面露兴奋地朝这边冲了过来。

有话题就能有流量,有流量就有花不完的钱!

这些人才不会管秦修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要能够把这件事搞大,自己便能从中榨取更多的利益!

秦修见此情形时,就知道自己没办法细问了。

而眼见着似乎了解这件事内幕的那名记者匆匆逃离,只能再度将一道追踪咒隔空打入了他的背影当中,而后自己也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事已至此,也只能等到他独处的时候再去细问了,总比自己像个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强。

避开了那帮追赶自己的记者之后,秦修抬头看了看天时,日至中天,俨然已经临近正午了。

按照师门当中的规矩,自己是需要在正午时分焚香静坐,以此来朝拜青云观中的历代祖师的。

现在虽说自己人已不在观中,但师门当中的规矩却是万万不能破的。

秦修看清了天时之后没有再耽搁,快步走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当中。

看了看四下并没有闲杂人等之后,他自怀中拈出了一张咒符,只微微迎风一展时,黄纸便已经化作了一支燃着的线香。

秦修单手执香将其插在了地上,自己也随之盘膝而坐。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捏着一个状若莲花的指诀。

青莲法印,青云观一门专属的基础修行道印,用以聚拢天地间零散的气。

不过对于秦修目前的修为而言,这道法印已经作用甚微了。

唯有在正午静坐之时,秦修才会缔结此印,作为朝拜历代祖师特有的礼节。

整个朝拜的过程要持续一炷香的时间,并不算短。因而在点香静坐之后,秦修便微微闭上了眼睛养着神。

但还没过多久,自不远处却是骤然传来了一阵阵震耳不已的引擎轰鸣声,而且下一刻更是迅速朝秦修所在的小巷靠近着。

“唉……”秦修幽幽叹息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着从地上拔起了那根只烧了短短一截的线香:“列位祖师,不是弟子不想尽孝,条件不允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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