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琪在大公鸡的啼鸣声中自然醒,一缕阳光照射进屋里,使阴暗潮湿的小屋也显得亮堂鲜活起来。

院子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叮当声,继而是扫帚扫地的声音,这是外婆周爱兰在做饭,做好早饭等外孙女起床吃饭的空儿也不舍得闲下来,打扫庭院的卫生。

刘美琪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年龄了,老人年逾古稀,自己赖在床上,却使老人早起干活做饭。她暗暗告诫写自己,以后要勤快起来,不能把上世喜欢贪睡和偷懒的毛病带过来。自己是比原主勇敢强大,可是没有原主的忍耐勤劳和吃苦耐劳。

再说那边院子里还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窥视着这边小院呢。就是外婆的儿媳妇、刘美琪的妗子刘翠花!

“起来了啊妮妮,这几天没休息好,就没喊你起来。”外婆打招呼道,手里却还在忙活着。

刘美琪赶紧系好最后一粒扣子,跑上前去抢过外婆手里的扫帚干起活来。

“这就扫完了,你去洗把脸吧。”

“哟,怪会享受哩。既然 这么疼那妮子,就叫她给你养老送终吧!”

婆孙俩装作没听见那边的挑衅,不动声色地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放下扫帚刘美琪洗脸,她习惯性地要用香皂和洗手液,却找不到,想刷牙也不可能,想到这是今非昔比,必须慢慢适应,可不能露了马脚。

她又一想空间里都有的,可是不能马上拿出来使用,有空了赶集上会,就说是买回来的。

洗吧脸,外婆已经把饭菜端上饭桌,玉米糊糊饭,昨天蒸馍和芹菜炒肉没吃完,馏热了端上饭桌。

刚吃完饭,村长李和刚过来了,“嗬嗬,吃的不错啊,还有肉呢。”

刘美琪知道这是村长,就解释说:“李村长,这几天不是外出了几天嘛,遇见亲戚给了点肉,说是给老人补补身子,就叫带回来了,您也吃点吧。”

“吃过了,你们慢慢吃。”五十来岁、赤红脸膛的李和刚从腰里掏出别在布腰带上的烟袋,顺手在身侧挂着的褡裢里挖了一烟袋锅子烟叶沫子,划着根火柴吸了起来。

刘美琪边帮外婆收拾好碗筷、擦桌子,边聊了起来。

原来村长是给刘家来当说客的。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言媒灼之约,闺女也十八九岁了吧?你父母给你找了个婆家,这是好事啊,答应了吧。”

“她大叔叔,你有所不知,真是好人家倒也罢了,他们给找的啥人呀,好吃懒做,不务正业,那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送吗?闺女是从小养大的,他们不心疼不心疼她!”外婆给村长解释。

“想拿我给他们的儿子换亲,没门!~”刘美琪嘴一撅,脸一红,怒道。

“咱们乡间换亲的还少吗?不都能熬一大家子人嘛。再说了,家穷拿不起彩礼,换亲双方儿女各得其所,也解决了长辈的难题,好事嘛。”李村长吧嗒着烟锅道。

“好人家倒也罢了,对方,他,他人,人不行啊村长”周爱兰苦着脸。她向来性子懦弱,在村长面前不敢说的太硬了,又难言之隐,只得吞吞吐吐地说。

|“别光听人家的传言,不一定就是那样,先见见人再说嘛。”村长劝道。

"换亲这件事我就不同意。"刘美琪一字一顿地说。她是从现代社会穿越的,可以说是现代知识女性,对换亲这种遗留糟粕不能接受。

“那么即使是换亲,父母当家,村里也不好干预,你们掂量着办吧。”

见祖孙俩是老鳖吃秤砣铁了心,李和刚只得讪讪地走了。

不大会儿,杨金花就在大门外骂了起来:“婊子妮,你能上天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们今天是卷土重来,先是人托人脸拖脸的央求村长打前站,听说祖孙俩仍不为所动,加上昨天的耻辱,恼羞成怒,骂起了大街。

周爱兰胆小,吓得浑身如筛糠。

那边的院子里刘翠花却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她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严正警告丈夫李保甲不能过去帮助,否则这日子就别过下去!

老实木讷的丈夫自然俯首帖耳,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个小院里,刘美琪紧抓住外婆的手安慰着,让她别出去,她自己从容不迫地迎敌去了。

“瞎咋呼啥?!在人家门前骂大街,欺负老小算啥能耐!”

“唷嗬,不骂你这个贱蹄子能出来吗?”杨金花一马当先,头上贴着膏药,包了块纱布。

“昨天挨打还没挨够是啵?”

“今天我就是要报那一棍之仇来了!”杨金花冷不丁冲上前去就要厮打刘美琪。

刘美琪喝了两天的泉水,身上有劲多了,反应也更敏捷矫健了。她立即弹跳出去,杨金花顶撞她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大门上,咣当一声,头上又撞出了一个大包,疼得她咧开喇叭嘴大喊大叫。

刘建国想抱媳妇上炕的美梦被刘美琪打破,又见母亲遭此羞恶,新仇旧恨,恶向胆边生,抡起带来的狼牙棒向刘美琪头部狠狠抽去,落到头上脑袋开花非死即残。这次刘美琪没有躲,眼见的狼牙棒呼呼生风而来,将气力运到右手臂上,一把躲过棒子,刘建国顺势被拉了过去,刘美琪反身踹了他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数丈开外,咔嚓一声,右臂生生摔折了。

刘啸均见儿子和媳妇被打的惨状,怒不可遏道:“贱蹄子,你能的天了,老爹我教训教训你!”抡圆了耳刮子劈头盖脸地扇过去了。

刘美琪鄙视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哪家的鸡啊,我就没你这样的爹,我爹已经死了~!”接招扯过他的胳膊眼看着身体欲倒未倒之时,她飞起一脚将他踢飞了好几丈开外,又是咔嚓一声,锁骨断裂。

疼得他杀猪般嚎叫。

“你们想娶儿媳妇,没有彩礼送,就好好干活,诚实劳动,一家子人会攒够彩礼钱的,别净想歪门邪道,在别人身上动心思了!”

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叽叽哇哇地乱叫,呻吟声此起彼伏。这次老太婆就没敢来,不然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便宜她了。

“都快滚,别在我家门前丢人现眼了!”

“再不滚我还要打,打到走不了为止!”

刘美琪鄙视地看着她们,下了逐客令式的“最后通牒”。

三个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哼哧着走了。这次他们谁也没敢再放一个闲屁,看来这次是真的给打怕了。

人家已经不认你是她的长辈、她的亲人了,还腆着脸皮以长辈自居,胆敢来闹只是自取欺辱、自讨苦吃了。

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刘翠花在自家屋子里直骂刘家是一班子窝囊废。她真想冲上去捋起胳膊助阵,可是师出无名啊,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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