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吗?」

-「不是的。等等,你等一下。」

的一生中,我一直把里的电话与一些非常糟糕和悲惨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或者相反,是浪漫的。但我和罗穆属于哪种,或者说直白点,浪漫在哪里?

看着睡着的乐彤,她在梦中安详地张开她的双臂。我悄悄地溜下床,然后走出房间。我走到厨房,没有开灯,我停在了窗前。邻近的房子里仍有一些灯在亮着。

通过电话,我听到了那边传来的闷闷的声音,嘈杂的声音和阵阵的笑声。

罗穆的呼吸声很嘈杂,一股寒意从我背上爬过。我突然感到非常害怕。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他又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我不能说我们是朋友,我甚至不能说我们是伙伴。

-「喂,罗穆,你在吗?你在哪里?」

-「在派出所,」一声简短地回答,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我想了十秒钟,目光穿过我童年时的废的院子。这似乎......

我开始明白罗穆的动机了。真的吗?有这么简单吗?

-「我想你不是刚跟朋友聚完会,酒喝多了吧?」我法掩饰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毒舌。

罗穆似乎明白这一点,因为我在电话里听到了明显的的笑声。

-「没有,我在警察局门口。」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把自己沉入椅子,把腿拉起来,放在膝盖上,等待着一个有趣的故事。

这不是我一生中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我想这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生活中,有时人们会想起一个有利可图的熟人,可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有一次,我的同学从他继父那里偷了一辆车。他的母亲被吓坏了,当然,她想起了我的父亲,他曾经去我们班帮助挂窗帘。

那次我爸出场,整个城区都被惊动了,制定了拦截计划,以确保这个可怜的家伙不会撞到任何人。多亏如此,我的同学逃过一劫,脸上有擦伤,受了惊吓,但没有什么更严重的。

在我们家有很多这样的故事。

我的表弟和一群坏人混在一起,不得不被拖进监狱,或者我母亲急着去上班,在错误的地方过马路,警察给她洗了半个小时的脑,直到她记起她的丈夫是谁。

-「怎么了,罗穆?需要帮忙吗?

-「是的…」罗穆疲惫地说,我仿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用手掌划过自己的脸,捋着头发,挠着后脑勺。

他在害羞或不解的时候经常这样做。我怎么知道的?也许是从我们第一次约会后开始。

-「你还好吗?」我皱着眉头问道,并看了一眼我的手表。时间已经快到午了。

我不想缘无故地把我爸吵醒,把他从床上叫起来,但从现在到明天早晨还有很长的时间…

-「我还好。我能请你帮个忙吗?你爸爸不能给警察局打个电话,让他们释放我弟弟?」罗穆有点犹豫地说道。

显然,陷入困境的不是罗穆,而是他的亲戚。

万幸!我的心稍稍松了口气,我现在才意识到我的背有多紧,我的手心在出汗。

-「罗穆?真的吗?你是在请我帮忙吗?急事吗?」我冷冷地问。

-「双倾,」罗穆又叹了口气,好像他对一切都很厌恶。「现在不是理清事情的时候。我们以后再谈吧,暂时忘掉以前的恩怨。」

-「我无意冒犯,但我不明白我们有什么可谈的。比如我还需要一个丈夫,而你突然需要我爸爸的关系?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把我轰走了。」

-「等等,今天下午,你不是说你找到了一个丈夫......」罗穆小心翼翼地说。「婚礼、摄影师、餐厅里的那个人。」

-「交易失败了,」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并咬着食指的指节。「我又自由了。」

听筒里一片寂静,在我看来简直是震耳欲聋。我能感觉到罗穆的思想在他的脑海中循环。

-「该死的,」罗穆用痛苦的声音说,从砰的声音来看,他的头在墙上撞了几下。

-「是在哪个辖区?」我问道,站起身来,把罗穆绝望的呻吟当作完全投降。「别担心,罗穆,我们明天早上再讨论条件。」

-「我还没同意呢。」

-「是吗,那我应该挂电话还是去叫醒爸爸?」

-「双倾……」

-「好吧,好吧。他是怎么到那里的?他到底做了什么」

罗穆开始流利自如地说话,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不再讨论婚姻的话题,我们也不再开玩笑,我觉得罗穆很担心他的兄弟,不然也不会在半夜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帮忙。无论如何,如果他决定给我打电话,显然这说明他几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听得出来他很担心,那孩子还是个未成年人。我意识到他的情况很糟糕,年轻的罗穆家没有父亲。

我们干巴巴地告别了,我答应和爸爸谈完后给他发短信。

我回到房间看了一眼女儿的情况。重新给她盖上她总是设法扔掉和揉碎的薄格子毯子后,我迅速穿上衣服。我在我的睡衣外面套上了牛仔裤和运动衫。

如果事情是不能在电话里解决的,我就和我爸一起去一趟。我不能自己坐在家里,却让我爸半夜被从床上拉起来,去解决与他无关的完全陌生的问题。

而且我突然也为罗穆担心了。我突然觉得他非常孤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充满了这种想法。毕竟,今天下午在咖啡馆里的情景叫人觉得完全相反。

我把头发扎成马尾辫,潜入父母的卧室,对着昏昏欲睡、毫不知情的父亲低声说明情况。

-「天哪,双倾,现在是晨一点…… 不能等到早晨吗?有时在那里过夜是有好处的。

-「爸爸,求你了,帮帮我!不是这样的!

-「那孩子在里面有没有刺伤任何人?」他问道,把毯子扔回去床上。「是罪犯还是只是个小捣蛋鬼?」

我们回到厨房,我立即把水壶打开,从橱柜里拿出我爸爸最喜欢的杯子和一些饼干,上面撒上糖和肉桂。我吸了口气,开始准备拍他的马屁,并尽量不把餐具弄得嘎嘎作响。

爸爸挠着肚子,努力睁着眼睛,坐回椅子上。并打开了他的手机,懒洋洋地滚动着手机上的联系人。他看起来并不着急,不紧不慢的。

-「爸爸,我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快点!我担心那个不幸的孩子!」

这就是我现在对罗穆兄弟的看法。他大概和他的哥哥不久前一样,瘦瘦小小,一个笨手笨脚毫不起眼的少年,在看肥皂剧和电脑游戏的间隙,从家里出去买一罐汽水和一袋薯片。

-「按罗穆的说法,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并为了一个女孩挺身而出。」

尽管这幅画在我的脑海中与我为自己描绘的那幅画完全不相符。如果双方力量悬殊,一个瘦小的少年会冲上去打架吗?或者他会是那种为了女士的荣誉而将任何人撕碎的勇士吗?那个女孩在哪里?走了吗?为什么她没有作为证人被询问?

-「罗穆是谁?跟朗姆酒有什么关系……」爸爸抱怨道。

-「朗姆酒是什么鬼啊…叫罗穆!穆桂英的那个穆。你未来的女婿。所以我才这么晚让您起来帮我。我保证就这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朗姆酒”这个名字莫名的有点意思,朗姆酒冰激跟罗穆还是有些共同点的。比如,看上去不好征服,比如,真正下手了会发现,真香真甜。

-「我们上床睡觉的时候,我还没有女婿的踪迹。」父亲吹着口哨,拿走了之前我速记下来的基本信息,并快速地阅读了我的涂鸦。

-「我们真的到了只能找罪犯的地步吗?你为什么不再多找找,起码从那些没有前科的人里面。

-「他不是罪犯,他哥哥也不是。我认为这都是一个误会。」出乎意料的是,我脱口而出地是为朗姆酒和他弟弟的辩解。

爸爸哼了一声,把电话放在耳边,示意我不要说话。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说......告诉我,现在谁在你们部门主持工作?

二十分钟后,我爸决定亲自前往派出所营救“未来的亲属”,显然,是因为问题无法通过电话解决。

我也不得不叫醒妈妈,让她去找乐彤睡,并向她保证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我已经老了,不适合这种冒险,」我爸说说,并肆意地打了个哈欠,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来吧,承认吧,你很兴奋。」我笑着说。

爸爸呆在家里太久了。

他在退休前的生活是非常生动和充满活力的,几乎每天都充满了突发事件,当然,并不总是愉快的。然而,他喜欢四处奔波。可能那样会让他觉得不仅在家里被需要,同时也被更多的人需要着吧。

退休之后,相比从前肯定很容易感到无聊,带着孙女在公园里散步,在沙坑里雕刻小蛋糕,挥舞着塑料铲子。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他选择了退休。但有时我能看到他看着自己的退休前的老照片,向我和妈妈讲述他实践中的各种故事时,眼里是多么的渴望。

在我看来,今晚这种是我父亲甚至可以不下床就能解决的问题,但他却还是要亲自跑一趟。这明显是因为他对朗姆酒这个人以及自己可以参与其中感兴趣。

而对于我,当我未来的假丈夫和父亲在警察局见面时,我肯定不能坐在家里。没有我,他们能做什么?我甚至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我承认,但别告诉你妈妈,」爸爸朝我眨眼,笑得很灿烂,像个孩子。

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才穿过夜晚空荡荡的道路,来到城市另一边的派出所。我在路上给朗姆酒同志发了几条短信,从干巴巴的 "好的 "来看,他对我们在这样一个有趣的地方过夜的前景不太满意。

我一眼就看到了朗姆酒同志。他大跨步地走在灯光昏暗的路段上,手指间捻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我皱着眉头,盯着他严肃的脸。我不知道他会抽烟。

他也注意到一辆车停了下来。

他双手插在灰色运动衫的口袋里,他透过玻璃看着车里面的我,又生气又紧张。即使在车里,我也能看到他的肩膀和整个身体的紧张。我真的不想再下车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朗姆酒时,他吻了我。这次并不像我把他逼疯了或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他还在生我的气?舔舔嘴唇,我解开安全带,向那家伙点点头。

他把香烟扔进溢出的垃圾箱里,向我们走来。

-「就是他,」我低声说,好像他能听到我说话一样。

-「高个子,宽肩膀。不错的基因库!」

-「爸爸!」

-「叫我干什么?你自己说的,未来的女婿!」

-「假的!」我决定提醒一下这个重要的细节,以防万一。

-「好的好的,走吧,我们去认识一下吧。」

我犹豫了,我放下副驾驶的小镜子,迅速用我在运动衫口袋里找到的唇膏涂了下嘴唇。我毕竟要去见我的丈夫。一个未来的;虚构的。

爸爸从他口中的那个朗姆酒那里收到必要的资料和一个小信封后,朝派出所里走去,而朗姆酒现在转向了我。等了几秒钟,爸爸走了,他也开始行动了。

他在我的门前停下,把门把手向他拽去。他并没有像一个英勇的绅士那样伸手请我下车。倒不是说我在期待这个,但肯定不是为了被推回车里。

-「嘿!你在干嘛?」

-「待在车里,双倾。你不需要进去。」朗姆酒严肃地说。

-「我不会独自留在这里的!」

我刚把自己的脚放在人行道上,他拎起我的腿往车里一扔,弯着腰,几乎自己爬到我的座位上,把头探进车厢。我试着用我的钢铁肩膀把这座肌肉山推回去。可他报复性地试图扣上我的安全带,大声地嘟囔着。

-「林双倾,老实点,别闹了!你在干什么?」

-「罗穆,你让我出去!」我小声地回道。

-「我很担心你,疯子。」

-「我不需要你来担心我...」

他的脸离我很近,近的非常危险。

他又一次地厚颜无耻地闯入我的个人空间。他丰满、性感的嘴唇压成一条线,上面是他浅棕色眼睛里的阴影,闪烁着针对我的怒火。

可能这对朗姆酒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一天,或者说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夜晚。而我拒绝听他的话。

-「我会和你在一起,」我呼出一口气,僵住了。

-「和我在一起?」他回应道。

他的五官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的眼睛也变得温暖。他第一次以一种不同的方式看着我。我的手仍然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掌抓着我的臀部,手掌下的皮肤即使隔着厚厚的牛仔裤布料也会感到刺痛。我们的整个姿态都在叫嚣着暧昧和血腥的亲密关系,但我们都没有试图拉开距离。

我想抚摸他凌乱的头发,用手指碾过他的胡茬,我呆呆地眨了几下眼睛,因为我很害怕我就这样做了。如果不是我父亲的轻咳声把我和朗姆酒拉回到我们并不孤单的现实中,我可能会这样做。

我瞪大了眼睛。

-「妈的!」

朗姆酒把头撞到车顶上,匆匆忙忙地爬了出去,留下我独自一人,我的胸口突然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温暖

-「罗穆对吧?我需要你进去,」爸爸说,委婉地没有问太多的问题,也没有看我们的方向。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灌木丛和小区旁边的花坛。

朗姆酒似乎还记得他大一的时候怎么会脸红的经历。但好在现在在黑暗中真的不怎么明显,但他不知道自己脸颊已经变成了一点粉红色。他向我投来杀气腾腾的目光,我只是耸耸肩,掩嘴笑了笑。

-「我来了,叔叔。」

-「我和你一起去。」

我以前从未在晚上进过警察局,当我跨过门槛时,我明白了为什么朗姆酒如此坚持不让我进去。至少可以说,这里的人都非常的奇怪。他们脸上都是浮肿,气味阴森,女人们也很奇怪,有些人甚至睡在长椅上,用一张报纸盖着。

我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偶然发现一个酗酒的流浪汉在舔他的破嘴唇,他突然向我眨眼微笑,露出肮脏的牙齿。我不得不放慢脚步,抓住朗姆酒的袖子。

他疑惑地看着我的手,翻了个白眼。他把我的手指从运动衫的布料上解下来,在我发出愤慨的尖叫声之前,朗姆酒拉着我的手,紧紧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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