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沈陆两人离开了司家。
回到A市的第一时间,沈知婳先给经纪人林姜小姐报了个行程。
林姜小姐咯咯打趣,“原来,沈大小姐跟司总是去蜜月旅行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会跟家里的床不死不休呢!”
他喵的!
干脆利落地,沈知婳挂了电话,耳尖微红。
机场上,人流如潮。
穿着绿色应援服的粉丝就占了一大片,是温子临的小迷妹。
“真巧。”沈知婳瞥了一眼绿泱泱的人群,默默拉高了自己的口罩。
她和陆北辞都没有向粉丝透露自己的行踪,再逢上温子临回国一事,所以这一路走得还算顺畅。
前头,陆北辞拉着两人的行李箱,握在杆上的指冷白修长。
“这位帅哥,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是一种缘分,我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身姿颀长的人,一身黑衣黑裤,将长腿窄腰衬得愈发明显。
即使戴着口罩,也挡不住桃花泛滥。
“抱歉,不能。”
“可你长得有点像我前男友啊,我前男友当初也是对我爱理不理。帅哥你先不要拒绝得太早,做个朋友也行啊!”
此刻,打扮潮流的女孩已经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大有死缠到底之势。
陆北辞只好偏过头,将低磁的声线压闷在了喉咙口,无奈着:“小祖宗,救下场。”
身后,沈知婳几步向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臂弯。
笑眸弯弯,“不好意思,他是我的。”
见此,女孩有些尴尬,匆匆撇下几句祝福,就扯着自己的小姐妹走了。
“看来,陆先生的桃花运不错。”口罩下,沈知婳的唇角微微勾起。
陆北辞揉了下她的脑袋,“小祖宗吃醋了?”
“才没!”这有什么醋可以酿的?
陆北辞眸光闪过笑意,半俯下身,隔着口罩,在自家小祖宗的唇上亲了一下。
随即起身,“好,咱家小祖宗没有吃醋。”
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刚刚那对小姐妹再次转过身,嘴里嗷嗷嗑糖,顺手拍了几张照片。
*
与此同时,远在帝都的司家内。
司阳兰在司老爷子面前嘟囔着,“我看瑾辞娶的媳妇是真不行,那张脸长得跟狐媚子一样,又是混娱乐圈的,还不如……”
“我孙媳妇儿好得很!你少打那些歪门邪道的主意!要是有那份心,就趁早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司老爷子直接打断她的话,沉了老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司阳兰脸上悻悻,恨不得将沈知婳生吞活剥。
这该死的臭丫头是给司家爷孙俩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的,都跟下了降头一样!
司阳兰知道司老爷子是劝不动了,干脆转身就走。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免不得给自己远在A市的好闺蜜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她侄媳的不好。
司阳兰的闺蜜叹道,“你那侄子四年前才回的司家,跟你不亲也是正常的。就怕以后叔叔不在了,你那掌了大权的侄子会将你扫地出门。”
“他敢!”司阳兰咬牙,内心却惶恐不安。
司阳兰的闺蜜又叹,“自古就有‘色令智昏’一说,那丫头不喜欢你,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跟你侄子吹耳边风?”
“那怎么办?”司阳兰急,“我当初原打算将干女儿介绍给他,谁知道他这么快就结婚了。”
“结婚了不也还能离?”司阳兰的闺蜜干脆提议道,“我让阿美去见见你侄子吧,咱阿美可不比那丫头差。”
司阳兰自是一口答应,还笑着说,等阿美成了自家侄媳,两姐妹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
【日常秃头:婳姐,李导打算添一幕浴池吻戏,我闺蜜想问问这种程度的可以吗?】
【日常秃头:(剧本文件)】
是夜,沈知婳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安洛然发的信息。
她打开文件一看,不得不说,内容确实有些劲爆。
【日常秃头:司总会介意吗?(乌龟害怕jpg.)】
沈知婳望了眼朝她走来的人,纤纤玉手在二十六键上跳跃。
【婳爷:不会(猫猫摸头jpg.)】
此刻,陆北辞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手轻板住她的脑袋,缱绻温热地吻着她雪白无暇的额头。
底下,修长如玉的指勾过了她浴袍腰系的一段带子,在指间缠缠地绕。
沈知婳一手拍去他的狗爪,“明天要拍剧照。”
陆北辞笑,“放心宝贝,我不会把吻痕留在显眼的地方。”
话落,沈知婳高贵冷艳地嗔了他一眼,掌心的手机震动了下。
【日常秃头:那就好,嘻嘻。那我们明天再见吧(*σ´∀`)σ】
沈知婳回了句好,随便扯了个话题,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到A市?
看到这里,陆北辞也知道自家小祖宗在想方设法地躲避他了。
干脆一把扛起了人,往床边走去。
天地倒置的沈知婳难免惊呼一声,奋力挣扎。
陆北辞笑道,“省着点力气吧宝贝,今夜还早。”
不久,雪白的浴袍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坠在了地上……
*
与此同时,帝都纪家。
安洛然刚想回沈知婳的信息,就听见房间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她不免一吓,一偏头就看见了一身黑袍的纪梵琛,长袍上的金丝绣着繁复精致的符线,贵气逼人。
房间里的灯光昏亮,男人暗红如血的眸子略过她微微发颤的小腿,稍稍停滞了下,偏头去找他的高脚杯。
“我、我明天要去A市。”安洛然尽量捋直了自己的舌头。
男人微微侧眸,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储备粮会逃跑——尽管她真的胆大包天且不长记性地逃了,他也有重新逮回她的底气。
此刻,偷偷瞥了眼男人妖孽绝美的侧脸,安洛然微垂下眼帘,大着胆子问:
“那你也要去A市吗?”
据她所知,那个人现在已经离开了帝都,并且极大可能去到A市。
可男人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倚在了暗黑色的沙发背上,鲜红的酒液顺着他的高脚杯滑下他的喉咙。
安洛然见此,也便不再多问。
只是视线对上他手中那盏流光溢彩的高脚杯,眸光难免黯涩下来。
那个人送的东西,他一向视若珍宝,正如这盏永远轻搁在床头玻璃柜里的高脚杯。
可明明……
她尽量忍住眼眶里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