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嫁。”纪柯羽低着头,眼含泪花,指甲在掌心抠出了血印。
为了自己还在病床上等着手术费的弟弟,纪柯羽同意和面前这个陌生男人闪婚。
昨晚弟弟又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妈妈求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没借来一分钱。
纪柯羽想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弟弟,眼前,只有这个男人能帮她了。
“拿上来。”男人示意身后的保镖。
保镖从地上拿起一包沉甸甸的黑色袋子,往她面前的茶几一扔,然后顺手打开,
里面是成捆成捆的百元大钞!!!
纪柯羽倒吸了一口气,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也没想到这男人会这么干脆。
“先去医院救你弟弟吧!”
“真的?难道不用给你签个借条什么的吗?给我这么一大笔钱,你就不怕我跑了吗?”
“江城是我的地盘,找一个人还不容易。”这句话既让纪柯羽宽心,又有了一股威胁的意味。
“谢谢....谢谢.....”
纪柯羽颤抖的拿起黑色袋子,看着里面一捆捆的百元大钞,
把它们紧紧的抱在怀里,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送纪小姐去医院!”
男人对着身后的司机吩咐道,白衬衫搭配着黑色西裤,普通的穿搭,却透着举手投足的矜贵。
“好的,傅总!”司机弯腰恭敬的回答。
...........
汽车刚驶到医院门口,没等车完全停稳,纪柯羽焦急的打开车门,抱着怀里的黑色袋子,踉跄的往里面跑去。
“医生,医生,我凑到钱了,麻烦赶紧为我弟弟手术!求你们了!快点!”
纪柯羽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她颤抖着拿钱为弟弟交完手术费,看着医生们把弟弟匆匆推入手术室,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
妈妈跪在手术室门口,对着弟弟推进去的方向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
“求你们了,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他太可怜了......”
纪柯羽擦干眼泪,上前扶起妈妈,佯装镇定的说:“妈,弟弟没事了,他会得救的......”
妈妈伏在纪柯羽的肩上,呜呜呜的哭着,
儿子程柯嘉突然昏了过去,着实给她吓的不轻,虽说自小身体就不好,但哪次发病也没有这次这么严重。
纪柯羽把妈妈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掏出纸巾给妈妈擦眼泪。
妈妈突然握住了纪柯羽的手,满脸泪痕的看着女儿,语气迟疑的问道:“小羽,这么一大笔钱是哪儿来的?”
纪柯羽沉默了几秒钟缓声道:“我凑来的。”
妈妈双眼一红,嘴唇颤抖的问道:“是正经渠道吧?孩子?”
纪柯羽点了点头,妈妈眼圈瞬间又红了,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双手捂着脸,弯腰伏在女儿的腿上,泪水顺着指缝浸湿了纪柯羽的衣服,瘦弱的脊背轻轻地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纪柯羽抱着妈妈,极力的忍住不哭,眼泪却无声的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看着被医生推出来的弟弟,纪柯羽和妈妈连忙围了上去。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纪柯羽焦急的问道。
“暂时渡过危险期了!但后续还是要等有合适的心脏,进行心脏移植。”医生神情严肃的回答。
“那能不能尽快安排心脏移植?”
纪柯羽不想再受到像今天这样的惊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希望弟弟能早点好起来。
“这个得等跟他匹配的供体,着急也没用。”
医生跟纪柯羽解释说,心脏移植是大手术,不是着急就能马上做的。
护士把弟弟推回到病房,妈妈看着被病痛折磨的憔悴不堪的弟弟,心疼的又开始抹眼泪。
纪柯羽看了一眼弟弟,拿起电话走到外面的走廊给继父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纪柯羽正想挂断时,嘈杂的麻将声传来。
“程叔?”纪柯羽试探性喊了一声,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电话那端没有反应。
“程叔?”纪柯羽扯着嗓子,声音又大了一些。
“喂,丫头,啥事?”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传来。
纪柯羽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麻将?嘉嘉是不是你儿子?他都做手术了,你还有心思打麻将?不是答应我们再也不赌了吗?”
“八万......嘉嘉当然是我儿子,可这样的儿子也没啥用啊,”
“完全是个累赘,也不能替我养老送终,再说了他那个样子,从出生就这样,死不了,命长着呢!”
继父程德彪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的尽是一些没心没肺的混账话。
纪柯羽咬牙切齿的说:“行,这话是你说的!既然你压根不把嘉嘉当儿子,以后嘉嘉也没有你这个爹!”
说完纪柯羽便挂断了电话。
她和嘉嘉虽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但因继父不靠谱,妈妈又整天为了生计而忙,
她比嘉嘉大7岁,所以嘉嘉基本都是她带大的,在她心里嘉嘉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
嘉嘉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发病时还好,一发病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这次发病来势汹汹,家里能借的都借遍了,还是凑不到嘉嘉做手术的钱。
还好那个男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否则这次嘉嘉真是凶多吉少。
刚想到这儿,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纪柯羽接通电话,耳畔传来暗哑的男声。
“弟弟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渡过危险期了,你是?”纪柯羽听着陌生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丝不爽。
“你是?哦...哦...抱歉,我知道了。”纪柯羽猛然间反应过来。
“把户口本准备好,明早八点我派车来接你!”
“好,不过我该怎么称呼您?”
“傅商凌”
“傅商凌?”纪柯羽念叨着这个名字,莫名感觉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