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挽看向祁寒时,鹿眸不再清冷,变得澄澈又柔和,“祁先生,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祁寒挑了挑眉梢,“小学鸡都会做的卷子。”

简慕尘气炸了。

野蛮大叔什么意思?

小学鸡都会做的卷子,那意思是他还不如小学鸡咯?

还要炒个菜,祁先生,你能跟简同学讲一讲试卷吗?”

颜挽声音轻柔软糯,像是夏日里清甜的汽水,能甜进人心里。

祁寒自然没法拒绝。

“行吧。”祁寒扫了一眼简慕尘,“只不过还从没跟智商为零的人讲过题。”

简慕尘,“……”小爷他想掀桌子。

颜挽看着敢怒不敢言的简慕尘,不由得轻笑出声。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祁寒看到颜挽的笑容,她唇角露出两个漂亮的小梨涡,贝齿洁白又整齐,水灿动,莫名让人的心底,一酥。

勾人得很。

简慕尘见祁寒直勾勾盯着颜挽离开的背影,他恶寒的摸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大叔,你一个穷汉子,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大婶就算看上我爸,也看不上你这种穷镇上的修车工。”

祁寒桌下的长腿,朝简慕尘狠踢了一下。

眼神厉,以示警告。

简慕尘疼得脸孔扭曲,可在看到男人幽冷玄寒的眼神后,他缩着脖子,不敢再造次了。

真想不明白,一个小镇上的修车工,怎么气场强大得好像阎罗王似的?

“对着我的答案看,不明白的再问我。”

简慕尘,“……”

颜挽做好菜,出来看了一眼。

祁寒双手环胸坐在简慕尘对面,漆黑双眸盯着他改正试卷。

简慕尘难得没有叫嚣,乖乖低着头改题。

“祁先生,饭菜做好了。”

颜挽打算带着简慕尘去她那边改题,祁寒将她拦住,“我一个人吃不完,你留下来一起吃。”

颜挽有些犹豫。

祁寒指了下简慕尘,“你确定他过去后,你能压得住?”

颜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麻烦了。”

祁寒重新搬了张桌子,他将三菜一汤放到桌子上。

简慕尘写着写着,鼻尖闻到一股令人十指大动的香味。

他在帝都时,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嘴巴十分挑剔。来这边后,虽然有他父亲安排过来的私厨,但他并不怎么爱吃。

可现在闻到的味道,却硬生生勾动了他胃里的馋虫。

简慕尘抬头看了眼那边的桌子。

有清蒸鱼、香干肉丝、青菜,还有鸡汤。

虽然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但看着色香味俱全,好好吃的样子。

简慕尘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

有点想吃怎么办?

祁寒盛了饭,递给颜挽一碗。

他拿起筷子吃了块鱼,“味道不错。”

简慕尘吞了吞口水。

他紧握着手中的笔,低下头,咬牙不去看他们。

但那位大叔好像是故意的,吃得津津有味。

简慕尘饿得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之前他不吃中饭,也不觉得饿,可这会儿——

咕噜、咕噜。

肚子又叫了几声,还特么的很响。

简慕尘耳廓一阵发热。

他今天的脸,都快丢尽了!

颜挽自然也听到了简慕尘饿得肚子直叫的声音。

她拧了拧眉,刚想说点什么,桌下的腿,突然被男人轻轻踢了一下。

颜挽看向祁寒。

男人挑了下眉梢,压低声音,“怎么,你还想叫他吃?昨晚他怎么整你的,忘了?”

颜挽抿了抿唇瓣,“没忘,我不会叫他吃。”

祁寒黑眸深暗了几许,“小颜老师,以后你多做给我吃。”

男人的眼神,灼热又幽深。

颜挽心口,猛地一悸。

她移开视线,没有理会男人。

简慕尘简直要气死了。

他俩视他就算了,还在那里眉来眼去的。

啊啊啊!

他好想打人!

半个小时后,两人吃完饭。

简慕尘朝桌上看了一眼,那个野蛮男人,居然将所有菜都一扫而光了,一丁点也没有跟他留。

太狠心了!

等哪天他回到帝都,一定要带人过来,狠狠教训这个男人!

收拾好碗筷,颜挽帮简慕尘详细的讲解了卷子。

简慕尘刚开始打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他突然发现,这位大婶,讲卷子的声音,婉转柔和,绵软轻细,能让人浮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他竟专注的听完她讲了一面试卷。

而且有些题目,他好像也听懂了。

只是长时间没怎么学习,他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颜挽看出简慕尘的状态,她没有再强求。

他今天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今天的讲解就到这里,你明天再来。”

简慕尘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

他刚要说点什么,颜挽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简慕尘一扭头,发现那位大叔,竟然靠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大婶,小爷先走了。”

简慕尘离开后,颜挽朝祁寒看去一眼。

他在她讲试卷时,就睡着了。

两条大长腿放在茶几上,一只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个头太高,歪歪斜斜的睡着。

他闭上眼睛时,睫毛更显浓密纤长,棱角分明的轮廓没有醒着时那般锋利锐冷,显得没有那般冷酷不近人情。

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有些低。

颜挽拿了条薄毯,轻轻盖到男人身上。

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手腕突然一紧。

她细白的皓腕,被男人牢牢握住了。

他手掌,宽大、粗砺,指腹间带着薄茧,磨砂质感。

他掌心紧贴在她肌肤上时,像是带了股电流。

颜挽耳根一热,她迅速抽回手。

但是她越用力,男人就握得越紧。

颜挽回头朝男人看去,他并没有睁开眼,她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祁先生?”

男人缓缓睁开眼眸,即便刚睡醒,眼神也分十犀利锐冷。

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颜挽后,他立即松开大掌。

“抱歉,我以为是想袭击我的人。”

颜挽看得出来,他方才紧握她手腕时,是对敌人的一种防御。

她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但通过他指腹的薄茧能判断,他懂枪那些。

风刀霜剑、刀山火海,也许他都曾经历过。

想起第一晚来这边,唐宋发的那些信息,颜挽意识到,这个男人不仅危险,还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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