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荷花昏迷后,已过了两天。

这两天两,崔晋原半步也不肯离开床边。

哪怕萧姨奶奶过来劝,他也不走。崔晋原只是反复说,“一定得等她醒来。”

萧姨奶奶没办法,只得让他在顾家住了下来。

“都怪二婶,要不是二婶打阿奶,小姑不会晕!”二宝将小拳头攥得紧紧地。

大宝没有说话,可是那紧抿的唇却在表示,他同意二宝的话。

李秀叹了口气,抚了抚两个儿子的茶壶盖。

公婆病了,小姑昏迷不醒!

这个家……

李秀抬眼看了看荷花的屋门,转头和丈夫顾成说话,“去看看阿翁阿家。”

“去吧!这两天辛苦你了。”顾成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屋内一声惊呼,“荷花?”

荷花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幽深如潭的双眸。崔晋原的样子有些憔悴,头发乱乱的,像是几天都没有梳过的样子,嘴唇上扎起了黑青色的胡须。

她看着这双眸子,忍不住心疼了。

“晋原……”

“荷花?”崔晋原的身子猛地一个激,紧紧握住荷花的手,“你认得我了?”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荷花眸中泪如泉涌。

崔晋原的眸子就黯淡了下来,随即又亮了,“你记得以前的事情?”

荷花嗯了一声,“记不太多,不过比以前要好得多了!”她想要起身,却觉得一阵头昏眼花。

崔晋原深吸了口气,荷花能记得以前的事情,就比什么都不记得要强,他笑了笑,“可觉得哪里有不舒服的?”

荷花晃了晃头,“头晕。”

“那想睡觉吗?”崔晋原知道,这可能是体位低血压犯了。

荷花就眨了眨眼,“我睡了几天?”

崔晋原柔柔一笑,“两天两了,我真怕你醒不过来。”崔晋原说着,将荷花的手紧紧握住,“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醒不过来了。我管他什么江边村,管他什么爹娘姨奶奶,我只陪你一起。上天入地,我也陪你!”

“不要胡说。”荷花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不是好好的吗?”

“对,我的荷花好好地。”崔晋原将捂在他嘴上的手轻轻抓住,放在嘴边轻轻摩挲,“以后不要这样吓我,知道吗?”

荷花就甜甜地笑了起来,“好,以后都好好地,不吓你!”

看着这样的荷花,崔晋原不禁笑了起来。

“二哥二嫂呢?”荷花问起了顾立。

“问他们做什么?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一定要让张家全家人赔命!”崔晋原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他看了看荷花的神情,终是道,“张可与她四个本家兄弟被赶回娘家,你二哥也跟着走了。”

跟着走了?荷花的眸光黯淡下来。

“丈人与丈母娘真是白养他了……”崔晋原摇了摇头,“如果咱们的儿子这样,一定要吊起来打到死!省得被他活活气死!”

“你又胡说什么啊?”荷花推了他一下。

堂屋里,顾老大与顾罗氏商议顾立和张可的事情。

“敢回来我就打死他们!”顾罗氏一提到顾立和张可就是双眼通红。

顾老大没出声,叭嗒叭嗒地吸着丝瓜藤,等到一根吸完烫着手了,他才惊觉。

“老二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怪咱们没教好。如果把他教好了,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顾老大顿了顿,“我常说,怪人之前先怪已,就是这个道理!”

顾老大说得很慢,可是一字一句都敲在顾罗氏的内心,“纵是休了老二媳妇,不让她进家门。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咋办?让孩子生下来就没爹或是没娘吗?我们纵是再恨张可,总得给孙子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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