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则会被石头砸中,石头被铁盔弹开往下继续砸,偶尔能砸中下面的周兵,被砸中的人脑中翻江倒海如天打雷劈一般,头破血流,眼冒金星,耳边嗡鸣不断。

纵使有头盔的保护,可那高处坠落的石头也足以将一个戴了头盔的人砸得头昏眼花,头疼欲裂,而往往这个时候,头顶上总会再来上一块石头,被砸中的人再也力支撑,向下倒去,或死或晕。

而这些倒在地上的周兵,时不时又会被上面的石头和金汁再关照…

很快城墙下就已鲜血淋漓,士兵们慢慢的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其中虽然多为周军,但大羽的士兵亦有,两军阵亡在城墙下的将士们面目全非,浑身是血。

时而还有石块砸到他们的身上,滚烫的金汁落到他们的身上,高处坠落的士兵砸到他们的身上……

纵使有周兵侥幸爬到了城墙的高处,可等待他们的则是冰冷情的“狼牙拍”。

狼牙拍,用榆槐木枋造,长五尺,阔四尺五寸,厚三寸,拍上钉有一排又一排的狼牙铁钉,足有数百根,狼牙铁钉皆长五寸,重六两,钉头出木三寸,四面嵌一刃刀,四角钉环,以绳滑绞於滑车,钩於城上。当有人试图攀登城墙之时,起拍落下,反复使用……

那些妄图登城的周兵下一刻就会被从城墙上落下的狼牙拍狠狠的拍中,无数铁钉扎破他们披着的铠甲,他们嘶吼着,惨叫着,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渗人。

与此同时他们的身上瞬间鲜血淋漓,城墙被染红,滚烫鲜红的血“滴滴嗒嗒”的往下落,守城的羽军士兵把狼牙拍往回收,狼牙拍开始往后上方退去。

冰冷的铁钉上带起一片腥红血肉,鲜红的血染红了木制的拍,一根根铁钉上挂着铠甲的碎片和一块块的血肉。

那几个被拍中的周兵早已坠落城下,生死不知。

“轰!轰!轰!”

顶住了飞石箭,东周大军的“冲车”已然来到了城门口,冲车底部有四轮便于推行,以粗木支架,顶部铺设木板,生牛皮,泥浆,以防火攻和其他投射类武器,重锤两头固定绳索,遇门轰之。

此时几十名周兵正奋力的用撞锤轰撞城门,厚重的城门被撞的轰响,巨响如洪雷一般,城墙似乎都在微微震动,巨响扩散至远方,不断回荡着,一声接一声。

……

连天一线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兵刃交接之声此起彼伏,云梯车的台阶被染得鲜红,血腥的气味弥漫着,鲜红的血流淌着,保卫国家的汉子,开疆扩土的勇士,一个个死在城下,堆尸成山。

……

“叮叮叮!”

正所谓闻鼓而进,闻金而退,如今申时已过,酉时已到,东周大军的阵营后方响起了收兵的信号,闻此信号,疯狂的东周大军宛如潮水一般,往东回退。

拼死守城的羽军将士们看着缓缓退去的东周大军,双眼血红,前两天那些角楼箭楼都被砸散架了,如今他们除了宽大高厚的城墙,还有一些守城的武器之外,再无其他

城头上有伤兵在哀嚎,有人躺在血泊之中,有人抱着自己的亲人或者相识已久的同袍,哭得泣不成声。

今天是正面交锋的第一天,这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这城头上的一片狼藉,这城墙下的尸山血海,还有无数战死的同袍,是付出的代价。

明天,后天,甚至更久,都要重复着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

那些大型战车缓缓向后退去,挨近城墙的地方烧焦了一大片,黑漆漆的,夹杂着浓烈刺鼻的味道,紧挨着城墙脚下的则是一片鲜红,双方阵亡将士的尸体交叠着堆积成小山,城墙上还往下流着鲜红的血。

往远处看去,平坦的地上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地上,有的身上插着利箭,有的被石头砸的面目全非,有的还有一丝丝的生气,却无法开口言语,更无法动弹,只能活活等死。

仔细看去,有零零散散的火箭还在燃烧,一片狼藉之中,有的尸体也在慢慢的燃烧,滋滋冒着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浓浓的恶臭。

艳丽的血色染红了杂草,浸湿了泥土,斜插的剑到处都是,冰冷的武器零零散散的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看的人触目惊心。

再往远处看去,那是弓弩射不到的地方,是三弓床弩和投石车无法射道的中间地带,那里倒是还算干净,只零零散散的有些尸体,不像城墙脚下那边恶臭渗人。

再往后,便是守成方的三弓床弩和投石车所能投射到的范围,此处凹凸不平,石头深深浅浅的陷入地里,英勇战死的周兵尸体横七竖八,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尸体正被东周负责收尸的人们一个个抬到板车上拖走,一车又一车。

地上鲜血淋漓,兵器散落一地,正有人收集着这些散落的武器装车推走,空地上还零零散散的插着不少巨弩箭,巨弩箭要么孤零零的斜插在地里,要么箭杆上挂着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负责收尸的都是东周的“辅兵”,辅兵也是军中将士,但他们通常不需要冲锋陷阵,在打完一场仗后,通常就由这些辅兵来收尸,以及回收可利用的物资。

他们通常不会带武器,人数也不多,在收尸的时候,他们会举白旗,头戴白布,已告知敌军这是辅兵,辅兵通常不会被攻击,因为战争所留下的尸体必须被收拾,要不然放久了将会带来瘟疫。

这对哪一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的存在,所以,这也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凡交战双方,战后见辅兵收尸,不可杀。

东周的辅兵慢慢的收拾着战争的惨剧,渐渐的来到了石虎关的城墙外的不远处,为首的辅兵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白旗,羽军那边也竖起了白棋。

东周的辅兵这才敢上前来为同袍们收尸,城头上的士兵们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他们收尸,虽然有一种想杀了他们的冲动,却又忍着没有动手,城头上有哨兵死死地盯着远方,生怕他们又打回来。

东周的辅兵眼神空洞,麻木的收拾着同跑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对于他们来说已然习以为常,他们就像对待牲口一样把这些冰冷的尸体装车拉走。这般鲜血淋漓的场景本该让人惊慌,他们却气定神闲。

拉牛的车或马,闻着浓烈的血腥味,焦躁不安,总会忍不住的发出声音。

很快堆积成小山的尸体便被一一装车,地上再无一具东周士兵的尸体,剩下的全部都是大羽的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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