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蹄子,你不是要跳河吗,怎么不跳了?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敢寻死,害老娘拿不到银子,老娘转头就把那俩小的也卖了!”

王氏边走边骂,待走得近了,看见鱼鲛鲛身上果真有水渍,陡然提高了音调:“好你个死妮子,竟然真敢跳,看来不给你点颜色是不行了!”

说着她举起扁担,对准鱼鲛鲛的面门狠狠敲去。

后面的余铁柱见状大喊:“别敲头,敲死了你卖给谁呀!”

然而他多虑了。

鱼鲛鲛手一抬,不费吹灰之力便接住了扁担,随后五指并拢,胳膊肘轻轻向后一带,扁担就易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两手空空的王氏懵了,不是,她那么大一扁担呢?怎么就被抢走了?

鱼鲛鲛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抬手就是一闷棍,在王氏的猪叫声中又猛地踹了一脚,直接将人踹了个仰倒。

“你真是老太婆钻被窝,给爷整笑了,还给点颜色看看,你配吗?”

鱼鲛鲛冷笑一声,欺身而上,一手揪住王氏的头发,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不停往她脸上招呼,“砰砰砰”,拳拳到肉,凶残至极。

王氏被打得毫还手之力,嗷嗷惨叫着向丈夫求助:“铁柱,救我!打死这个小贱蹄子!”

又是“砰”一声响,鱼鲛鲛一拳砸向她聒噪的大嘴。

霎时间,嘴唇破裂,污血横流,王氏嚎叫着吐出断裂的门牙,脸因极致痛苦扭曲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了。

余铁柱从震惊中回过神,捡起脚边的木棍想要上前帮忙。

不料鱼鲛鲛早有察觉,一个活的转身避过袭击,随后又是一个干脆利落的高抬腿,将余铁柱也踹翻在地。

余铁柱捂住胸口,感觉肋骨好像断了几根,每次喘息都疼得厉害。

他不敢乱动,抖着腿破口大骂:“混账,我是你伯父,是你长辈,敢对长辈动手,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鱼鲛鲛垂下眼睑,安静地看着他,嘴角明明噙着笑,却笑得令人脊背生寒。

她的脸还是那张柔弱似小花的脸,但眼神完全变了,犹如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冷似寒冬冰霜。

王氏知道怕了,含糊不清地向她求饶,一口一个姑奶奶,叫得恳切比。

对于两人的求饶和骂声,鱼鲛鲛恍若未闻,仰头看看天边如血的残阳,轻声道:“姣姣,你看好了,对待恶人就得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屈服。”

她弯腰捡起扁担,猛地抽向余铁柱的大嘴,只一下就把他抽哑巴了,但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扁担如点般向两人抽去。

她完美地掌控了力度,既不会几下把人抽死,又能让他们感受到疼痛,那种彻骨蚀心的痛!

无论两人如何哭着求饶,鱼鲛鲛手上的动作都没有片刻停顿,“现在知道哭了?以前打我们的时候你笑得多畅快呀?

既然不愿意养我们,那就别拿我的家产,别要我家田地,好处都落你口袋里了,又嫌我们是累赘了?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合着好处都让你们占了是吧?”

余铁柱和王氏抱在一起又哭又叫,心里怕得不行,这丫头肯定是中邪了,要不然怎会如此厉害,竟一脚把他们撂倒了。

明天定要去镇上请个道长,把那作恶的邪祟除了,然后再狠狠地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

想到这儿,余铁柱愤恨地瞪着鱼鲛鲛,心中稍有快意,贱丫头,等着挨打吧!

“还敢瞪我?再瞪把你眼珠子抠了!”

鱼鲛鲛一脚踩到他脸上,使劲碾了几下,碾得余铁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再也无暇动歪心思了。

接连抽打了上百下,她胳膊酸了,堵在心口的那口浊气也散了,丢掉扁担,最后踢王氏一脚道:“滚起来,回家做饭。”

原主长时间没吃过饱饭,肚子本就空荡荡的,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肚子更空了,所以她必须先填饱肚子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王氏如一滩烂泥糊在地上,哼唧着不肯动。

鱼鲛鲛抬腿又是一脚,“麻溜滚起来,不然我把你们全宰了,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家一块见阎王吧!”

发疯果然有效。

王氏害怕丢命,连忍着疼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饿了是吧,我这就回去给你做饭。”

余铁柱赶忙跟了上去,两人一个拄着扁担,一个拄着木棍,走一步晃三晃,来的时候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鱼鲛鲛转身冲躲在杂草堆、只露出小脑袋的两小只勾勾手,“麻烦解决了,过来吧。”

两小只猫猫祟祟地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大的牵着小的,如一双欢快的鸟雀,蹦蹦跳跳地向她奔来。

两人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看向鱼鲛鲛的眼神充满崇拜。

“姑姑,你好厉害呀,一下就把大奶奶打趴下了,我也想学。”果果主动牵住她的手,满怀期待地说道。

元宝牵住她的另一只手,跟着嚷嚷:“我也想学,我也想学!”

鱼鲛鲛从没接触过人类幼崽,但鱼崽子、虾崽子见过不少,都是崽子,哄起来应该是一样的吧?

她熟练地勾起唇角,冲小团子们笑笑,“嗯,等你们再长大一些,姑姑就教你们打坏蛋。”

哄崽子嘛,顺着他们的意思画饼就好了,反正她早晚会走,到时候算账也算不到她头上。

两小只吃了大饼果然很开心,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好耶,等我学会了打架,以后再遇到坏人就不用姑姑动手了,我来保护你们!”

果果攥紧小拳头,一本正经地向鱼鲛鲛立下保证。

鱼鲛鲛失笑,“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机会难得,今天晚上都给我敞开肚皮使劲吃!”

*

回家后,鱼鲛鲛让元宝守在厨房门口盯着余铁柱夫妇,自己则领着果果换了身干净衣服,并洗了头和脸。

等两人收拾利索晚饭也做好了,一大盆野菜糊糊配着几个黑不溜秋的窝窝头,简陋至极。

往日鱼鲛鲛和两小只压根没上桌吃饭的机会,每人能分到半碗野菜糊糊就算是最高待遇了。

但今天情况不同,饭一上桌,鱼鲛鲛便跟大爷一样坐上了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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