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笑:“然后呢?”

荆歌满脸得意:“也不废话,一口朱砂喷出去,那东西疼的哇哇怪叫,直冒烟,起身想逃。”

荆歌跳起来追上去,一张符贴到那东西后脑壳上,口中念咒:

“唵惨惨息息……”

才念了半句,那东西竟有了形魂消散的迹象,居然冲荆歌下跪求饶了。

荆歌起初还挺虚的,见那东西居然比自己还虚,那还客气啥?正要念咒引动雷符,就见那东西被吓的魂飞魄散,连声哀求:

“大仙饶命!我也不想害人啊,都怪那个捕蛇人,我本来在镜子里待好好的,有天他突然做梦找到我,说只要我把对门的小姑娘害死,他就能作法,撮合我俩结成阴婚!”

量山,镜子洞,捕蛇人?

我心中沉吟。

荆歌学着怨念的口气,继续讲述:

“我生前就是个光棍来着,我这……还没找到媳妇就死了,我恨啊我!”

那怨念在荆歌面前哭天喊地,像极了在阎王殿前喊冤的野鬼。

一番询问荆歌才得知,这种死者遗留的怨念,如果长时间待在阳间,怨念又法加强的话,就随时有消散的可能,所以这种玩意,喜欢躲在那种很大的镜子里,保存形体,里才敢出来溜达。

但就算如此,这怨念也没啥本事害人,顶多在人间苟延残喘罢了。

可那捕蛇人布下的六镜连阵,却极大地激化了它的怨念,给了它害人的资本。

原本,它连跟活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敢闯女儿房了。

那捕蛇人以“夜游”的方式找到它,抓住这怨念生前没能娶到媳妇的点,不断劝说,再许下好处,终于说动了它。

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荆歌听完叹了口气:“我懂了,怎么说呢,也不能怪你吧,只能说那捕蛇人太坏。”

“对啊,我就是想娶个媳妇,我有什么错?”那怨念喜极而泣:“我能走了吗?”

“不能。”

荆歌引动雷符,当场将那怨念击的粉碎,连指甲盖都没留下。

完事后,荆歌连忙地给老哥打电话,说:“妥了,你们回来吧。”

这老哥也是一狠人,第二天一早,摇来三五个膘肥体阔的穷兄弟,冲进邻居家,当场把所有镜子砸的粉碎。

包括电视。

邻居被揍的那叫个惨啊,就在碎玻璃渣子中满地打滚,嚷嚷着要报警,老哥指着他那几个穷兄弟:“报,随便报,钱咱肯定没有,大不了踩缝纫机呗,又不是没踩过。”

“出来了还特么削你。”

这两人的过节其实也简单,当初邻居家暖气漏水,流的老哥家到处都是,地板都泡坏了,老哥说你陪点钱意思意思,两三百都行,邻居却不乐意,两人打了一架,梁子就结下了。

但就为了这点小事,至于花重金,请来无量山的捕蛇人出手吗?

只能说现在社会戾气太重。

荆歌大摇大摆走进去,老哥指着他,恶狠狠威胁邻居:

“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从龙虎山天师府请来的小师傅,叫荆……”

“荆啥来着?”老哥看向荆歌。

“荆无命。”荆歌摆出副高人嘴脸:“和古龙小说里最野的刀客同名。”

“对,荆无命,姓刘的,你特么找人给我闺女下套是吧?你把你找的人喊来,看荆师傅虚不虚他就完事了。”

荆歌也顺势露了手绝活,只见她抽出张符纸,晃了晃,那符纸居然诡异自燃,冒出惨绿色的火苗,唰地化成青烟,消散一空,看的邻居目瞪口呆。

荆歌面无表情,蹲在邻居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就住哈市,我哥和他家人以后要是有啥闪失……”

“我杀你全家!”

我听完全过程,点头道:“你破了那人的六镜连阵,老哥那邻居怕是也住不下去了,早晚得搬走。”

“但这事还没完,捕蛇人刚打来电话,要和我斗法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荆歌,给这丫头看的一激灵:“师父,你最疼我了,我知道你故意吓我,你不会真派我去的。”

这时,何小四打来电话,说要给我送包东西,一会就到。

我把轮盘赌这事说给荆歌,问她:“你说小四的老板,花那么多钱拉拢我,到底图我个啥?”

荆歌想了想:“那要看他老板是男是女,女的,肯定是馋你身子,男的就不知道了。”

我听得一脸无奈,我也是,问这小丫头,她能懂个啥?

不一会小四就来了,他也没进屋,递给我一个大纸袋子:“李先生,老板本来今天要见你的,但有事耽误了,这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

我打开一瞧,好家伙,又是钱,数目不详,但这次不是美刀。

“四哥,对不住,这钱我不能要。”

我把袋子还给何小四,他阴着脸注视我:“怎么?上次的收了,这次咋就不敢了呢?”

我说:“上次是因为我被逼无奈,冒死玩了两次轮盘赌,那是我拿命赚来的钱,该拿。”

“现在咱算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你却又跑来送钱,那我问你,换成你,这钱你敢拿吗?”

小四听完,脸色更阴沉了,低头笑了笑,对我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李先生,我老板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拒绝,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想过吗?”

“你不怕死,你有没有家人?女朋友呢?”

我眉毛一挑:“四哥,你就跟兄弟直说吧,你老板到底想要兄弟干啥?你说出来我听听,能办我就办,不能办,那你们再另请高人,谁也别耽误谁,行吗?”

“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更不敢问。”小四不阴不阳地笑着:“李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冲我做了个枪打头的手势,放下钱,转身进了电梯。

荆歌将纸袋子抱进来,数了数:“刚好20万。”

“师父,这钱你打算咋处理?师父?”

荆歌回头看向我,只见我瘫倒在沙发上,满脸冷汗,神色惊悚无比:

“完犊子了。”

“这次,摊上特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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