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肖自在顿了一下，笑着走到树下张开臂膀，“下来吧。”
红色的眼珠发着渗人的光，肖自在笑的邪性，露出上排尖尖的牙。乔佩佩背后汗毛立起，直觉告诉她下去可能人就没了。
“怎么还不下来？”男人歪着头，“要我上去抱你吗？”
生物本能告诉她应该躲避，可又想扑进他怀里。要是紧紧抱住他，他的手会穿过我的身体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十有八九是因为这段时间用了太多次瞳术导致。最好是逃得远远的慢慢调养，可是眼前的刺激吸引着她。
乔佩佩笑了，金色的眼睛看着红色的眼睛，开口是甜的发腻的声音，“好哦，肖哥可要接好我哦，我很怕疼……”
话还没说完，乔佩佩就松开了手，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夜晚郊外还有些冷，可好在马上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肖自在的手刚摸到乔佩佩的左胸，就觉得浑身气息像是被封住了一样，中指浅浅的插入皮肤的触感还没完全感受到，脑子就好像被扔到数九寒冬的冰天雪地里，冻了个激灵。
“啊，对不起，”刚刚回到人类世界，男人脸上歉意的笑显得那么僵硬，他摩挲了一下指尖，确认了一下对方伤的并不深。
可女孩毫不在意，金色本来是很漂亮的颜色，可是金色的眼睛却像是动物野兽一样，透着邪恶。
她拉过肖自在沾血的手，在眼前端详着，这是我的血耶~
她低下头含住了指尖，舌头舔舐带来的温热与潮湿让肖自在忍不住动了动指头，刚好戳在乔佩佩的舌面上。
女孩呜咽一声，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肖自在，将他的手吐出来，带出银色的水丝
“咸的，”他看着女孩舔了舔唇，像是品味什么一样，“还有点甜……”
乔佩佩松开他的手，右手在胸口的伤上蹭过，细嫩的指尖沾染了血，红和白真是美丽的配色。
她伸出手，像给朋友的分享糖果的好孩子，真诚又天真。
“你要不要尝尝看？”
他尝了。
肖自在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睡的正香的女孩，翻身间露出的肌肤上还有红印子。
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种情况，开始好像只是没忍住舔了舔，说了句确实是甜的，然后她就凑上来亲他。
后来就这样了…
“唔，肖哥？”睡之前还被抱在怀里填的满满的，醒来却空空荡荡的。
“座椅网里有面包和水，先吃一点垫一垫，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肖自在被后视镜里的白烫了一下眼睛，“衣服拉链拉好，别着凉了…”
“…唔……好，”矿泉水的清凉，缓解了嗓子的干裂，后遗症还挺严重，果然不能太好奇尝试吞咽太大的东西。
“中午想吃什么？”
“不想吃饭，太累了，我要再睡一觉，”乔佩佩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腰酸腿疼，撩起衣服一看，果然腰上青了一块。
算了，反正爽是真的爽，刺激也是真刺激。
都这样了，要不搬过去跟他一起住算了，白天给我做饭，晚上给我暖床。
肖哥知道我是异人之后放松了很多，之前的隔阂也感受不到了，这样确定真正的关系很正常吧，正瞎想着，车停了。
“下来吧。”肖自在拉开了后车门，一手扶着门框，示意她快下来。
嚯，待遇有所上升啊，但这可不够。
“抱，”乔佩佩伸着手，软着声音撒着娇，“腿酸，走不动。”
男人轻咳一声，把女孩抱了起来，结果还没走两步，她就挣扎的要下来。肖自在搂着她，生怕她把自己摔着“不是说腿酸？”
“姥姥，我好想你啊嘿嘿，”小孩笑的一脸谄媚，往门口老人跑过去。
肖自在顺着乔佩佩跑的方向看到一个老妇人，头发银白，身体精瘦，眼皮微微耷拉着，藏着精光，一看就是练家子。
有点尴尬，尤其小孩脖子腿上都是印子，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推了推眼镜，抬起手想要打个招呼
“您好…”
“啪”
老人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女孩的脸上，打的她一个踉跄，脸瞬间红了。
“…姥姥，”乔佩佩捂着脸，又是委屈又是觉得丢人，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个不停。
可老人没有怜惜反而又抬起手来，肖自在搂着乔佩佩后退半步，躲过这一掌。
“您别生她的气，是我图谋不轨，都是我的错。”
肖自在半搂着乔佩佩，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件事能让老人这么生气了，他讲的诚恳，这事儿确实是自己不对。
老人盯着肖自在。
怎么形容这眼神呢,如果说x光是把人体照的清清楚楚，这眼神就是把灵魂照的清清楚楚。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仿佛整个灵魂暴露在阳光下，没有一丝隐藏。肖自在被看的如坐针毡。
“没你的事，我还不至于为这种小事生气。”老人语气和缓，他像是通过了什么考验。
“过来。”老人对乔佩佩招了招手。
乔佩佩怯懦的走了过去，站着离老人半米远的地方，捂着脸踟蹰着不敢往前，还带着无缘无故被打的怨气。
直到老人轻轻问了一句话。“你这段时间开了几次眼？”
肖自在回到家里还在想这句话，开眼，应该就是乔佩佩眼睛变金，这可能是有代价的。每次她眼睛变金之后，性格都会有些变化。这样看来，这门功夫副作用很大。。
他很担忧，也不知道佩佩现在情况如何。
“跪下！”刚一进门，乔巧枝就没忍住火气。
乔佩佩连忙跪在地上，乖巧的看向老人，上次姥姥这么生气还是因为她为了救一只鸟，差点把自己弄死。
“我怎么交代你的，这才不到半年，你不仅暴露了自己的能力，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孩子离开家还是健健康康的，几个月的功夫，神魂就隐隐透着裂痕。
“我没有故意用的，”乔佩佩咬着嘴，强忍着泪，可还是没忍住，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她一抽一抽的说，“我也不知道回事，上次用了一次，一激动它就会冒出来，我想着没用瞳术，问题应该不大才对啊…”
“果然还是不行吗…”乔巧枝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起来吧，是姥姥冲动了，”她抱着乔佩佩，像很多年前一样，安抚着女孩，“我太着急了，刚看到你就发现你的神魂上全是裂痕。”
乔佩佩想到上次电话问姥姥自己到底是不是神仙时候，姥姥的叮嘱，每一次开眼都是对身体灵魂的摧毁，不到生死一线不要开眼。
“还以为以为不练功可以躲过这一劫，没想到还是不行，也是一般炁流越强，瞳术越高，我的乔佩佩那么小就已经是太虚瞳了，还怎么再高呢……”
乔巧枝抱着乔佩佩絮絮叨叨些什么，乔佩佩不太懂，她只知道姥姥很伤心。
“我会乖的姥姥，只要我乖乖的，就不会有问题了。”
乔巧枝看着怀里的小孩，从那么小小一个变成大姑娘，睁着眼睛满是信任的看着她，面孔在重叠，仿佛昨日又重现。
二十年了，偌大的悲哀压的乔巧枝透不过气来，注定拜托不了这宿命吗？
“乖乖别怕，姥姥会保护佩佩的！”
乔佩佩抱着乔巧枝，老人的身体那么单薄，好像即将要被风干的桔子一样，正在萎缩，可是又那么高大，可以遮挡一切风雨。
“可是 ，我也想保护姥姥。”
什么时候什么人又说过这同样的话呢？
乔巧枝抱着乔佩佩，像是不懂事的稚子一样嚎啕大哭。
“不能…不能…不能再一次了…”
乔巧枝颤抖又坚定的说道，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是看不到瞳孔的白。
隔壁没听到动手的声音，可微信也一直没回复的消息。肖自在借着送事后药的名头想敲开隔壁的门，可是半天都没人来应门。
他加强了五感，可感觉告诉他房间里没人。一直还算遵守规则的肖自在走窗户到乔佩佩的家里，房间里少了一些东西，他走到储藏室，那里的行李箱没了。
手机上还是没有回复，走了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吧，不是说最喜欢肖哥了吗？他有些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