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有些发冷。
“娘亲…阿月,已经让黎伯收拾行李去了,等会儿来接你,娘亲在这里等消息,月儿乖乖的,好不好?”
“嗯…”点点头,看着我上了马车,娘亲松了一口气,转身进屋去了。
..
但是娘亲不知道,我上了车后悄悄从窗口翻下来了。
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小院时,我愣住了。
那个容色端庄的妇人给我娘亲递了一杯茶水,不怀好意地笑了:“景娘,我也是逼不得已。”
不要!
我恨不得冲出去打翻那杯茶,可娘亲早已神色自若地接下,仰头一饮而尽。
“可以告诉我了吗?”
“当然。
不过,你可能并不想听。”
“说吧。”
“江家参与了静王谋逆案,你们和江家关系近,判了连坐。”
我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脑子飞速运转,静王…皇上…我爹…江府…看着我娘为了问出爹爹的下落,被逼着喝下了一杯毒药,我害怕极了。
即使身子在风中颤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身上传来的冷不及心中半分。
那是我曾经当做亲姨的人啊,她怎么能…“景娘,我有办法救他,只要你肯。”
“我还有什么能给你的?”
“你答应我把夫人的位置让出来,我会去救他。”
“阿月要是没有了父亲该多可怜呐…程巧巧,滚出去!”
这个声音…?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爹回来了!
飞快地翻过墙,我赶忙看向被爹揽在怀里的娘亲:“娘亲刚刚喝了毒药,快找大夫!”
好在时间不久,毒性不算重,命是保住了,只是从那以后娘亲拿刀弄枪的飒爽英姿再也从得见了。
不知爹用了什么办法,我们家没受牵连,江家满门下狱,择日行刑。
行刑那日,下了一场大雪。
北风呼啸,雪花飘上肩头,洇开淡淡水渍。
我心里感伤,毕竟平日里江叔一家对我也算是亲近,何况小云…差点成了我的未婚夫婿。
但是我能怎么办呢?
连一滴泪都不能流。
..
一路沉默着回到家,爹把我拉到一旁:“阿月,这是行云。”
少年一身缟素,唇和脸色一样苍白,唯有额头渗着的鲜血是唯一的艳色。
“为什么要救我?”
他眼中的痛色溢出,像是将自己困死的小兽。
我不忍细看那双眼,只觉细碎的悲伤在心间流淌,世事弄人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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