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傅莲蓉不知该如何是好,“温芋,温芋,你怎么了?温芋!”

她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呢?

“呜呜呜,要母妃,母妃……”小女娃哭得撕心裂肺,黑红的血顺着她嘴角流淌。

这应该是中毒了!

傅莲蓉收拾起慌乱,这就要抱着小温芋去寻太医,这时,殿门从外推开,进门的,是领着宫女的白玉。

见着这一幕,白玉一个箭步上前,“温芋,你怎么……来人啊,传御医,快!”

温芋豆大的泪花子落下,傅莲蓉看得揪心,“小公主她,只吃过桂花糕,这糕点可能……”

她称述着,白玉狠戾地眼刀子投来,旋即,扬起手就是一耳光。

“好你个乐师,本宫任命你教导小公主习琴,你竟给小公主下毒!”

脸颊的疼痛在这一刻显得关紧要。

这种倒打一耙,被人污蔑的感觉太过熟悉,好像还是三年前,白玉言之凿凿地证明她与勤王私通,傅家有谋反之嫌!

傅莲蓉眼中的茫然,渐渐被恨替代。

白玉已经抱起温芋,愤怒宫女道,“将她抓起来,伤害小公主,罪可赦!”

宫女粗鲁地对待,傅莲蓉好似木偶人般,根本没想过挣脱。

她冷冷地盯着白玉,再看疼得抽搐的小温芋,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茹妃娘娘,贼喊捉贼有意思吗?为了对付,伤害小公主,你还是人吗?”

白玉在门口停驻,回头瞥了眼傅莲蓉。

她话音不高,但不管是神态还是言语,透出的怨恨,那样清晰。

仿佛时光轮回,是她告发了前皇后,伺候了十余年的小姐,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玉心中没底,被傅莲蓉瞪得汗毛倒竖。

傅莲蓉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她安慰自己,这乐师,也就是稍微聪明了些,识破她的意图罢了!

想到这,白玉喝着宫女,“谋害小公主,还胆敢胡说八道编排本宫,给我撕了她的嘴,打入掖庭!”

勤王为她筹谋了三年,不曾想,却瞒不过三天……

本欲蛰伏宫中调查当年污蔑惨案,一无所获,却面临关押掖庭,永不见天日。

但傅莲蓉不后悔,哪怕多跟温芋多呆一刻,她也死而无憾……

让她挂心的是温芋,中了何种毒?能平安无事么?

一直被拽出凤瑞宫,傅莲蓉突然发起狠来,冲着拽着她的宫女又是抓又是咬。

惨叫声乍起,傅莲蓉推开了宫女就跑,谁知太心急,脚下拌蒜,猛地栽倒。

膝盖重重落地,她就这么笔直地跪下来。

疼痛钻心,可她却不敢动弹。

眼底映入一双黑色长靴,明黄的衣摆,她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在自己跟前的人是谁。

楚景岘垂眼,蓬头垢面的女子,宛如逃难来的。

“吵吵闹闹,滋生何事?”

他低沉的话,合着眉心微蹙,威严的气息,让人大气不敢出。

两宫女也没好到哪里去,灰头土脸地。

傅莲蓉不想见到楚景岘,但她明白,如果坐以待毙,送去了掖庭,甭提查清真相,就是温芋,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了!

心中有了打算,傅莲蓉泫然欲泣地抬起眼皮子,望着高大威武的楚景岘,欲语泪先流。

楚景岘猝不及防地看着楚楚可怜的她,心底似扎了跟尖锐的刺。

莲蓉的脸,莲蓉的泪,莲蓉的酸楚……

他薄唇翕张,似要说什么,却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挽起了她的手,“怎是如此模样?”

傅莲蓉余光瞥着他挽着自己的手,错愕惊诧。

她本是想哭诉一二,楚景岘这般温柔是要怎么样?

只是将她拖起,傅莲蓉已是心乱如麻,但温芋生死未卜,她顾不得撇清关系,哽咽着恳求道,“皇上,小公主中毒,望陛下一定要治好她。”

“中毒?”

楚景岘豁然将她推开,“温芋人呢!”

傅莲蓉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宫女忙应声,告知凤瑞宫发生的事。

楚景岘面色刹那铁青,厉的眼向着傅莲蓉压去,“你是否想说,温芋中毒于你无干,梨花带,只为洗脱罪责?”

不,不是。

傅莲蓉怔忪,“陛下,我……”

楚景岘不听她解释半句,拢着袖子,大步往里走,吩咐宫女道,“看着她,哪都不准去!温芋若有三长两短,寡人要她陪葬!”

楚景岘!

傅莲蓉焦急地跟随两步,又被宫女擒住,她只能急切地往凤瑞宫里张望。

温芋是她的亲生女儿,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舍得毒害她呢!

可是她有口难言,成了个活哑巴!

月神殿里,太医正在给小公主施针,楚景岘寸步不离,俊冷面目上的忧郁化不开。

“万幸救治及时,温芋没有性命之忧,陛下,宽心罢!”

白玉捧着茶水送到楚景岘跟前,不忘抽出丝娟擦拭眼角,“小姐亡故,小公主交于臣妾抚养,若出了岔子,日后臣妾该如何面见九泉之下的小姐?”

见她声色悲恸,楚景岘便想到了殿外的钟余月。

那乐师,生得与莲蓉一模一样,果真是居心叵测之辈,入宫另有企图!

只是她她一介女流,能做什么?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来人,带钟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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