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常理来说，正常人是经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考试的。
这不光是考试难度的问题。
为什么高考选择在两天考完，甚至最近帝都都开始试行将高考改为三天，不就是因为考试的过程对学生精神消耗太大了么？
哪怕一个学生的知识面再广，学习成绩再好，也不可能顶得住长时间的考试。
毕竟考试的过程中，考生的全部注意力都需要集中在试卷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注意力也会不断衰退，同时带来极大的疲惫感。
所以，无论是什么考试，基本上都是半天一科，留下几个小时的时间给学生调整。
然而现在，赵昊和裴剑两人因为赌约开始了一场名为考试的长跑。
语数外加文综，四科连考，时间超过九个半小时。除了英语没有听力之外，其他的都与高考无异。
第二天一早开始，两人除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之外，其他的时间全部都伏在教室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这样的对决，就连很多教书几十年的老师都表示活久见。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在众多老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考之下，别说是作弊，就连喝口水打个喷嚏都被盯得死死的。
一开始还好，两人的做题速度旗鼓相当。
但在第一科语文考完之后，两人便渐渐拉开了差距。
考完一科之后，裴剑显然有些后力不济。
反观赵昊，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考试过程中脸上洋溢着蜜汁自信，基本刚看题就写答案，写完了也没有回头检查的意思。
速度简直快得吓人。
如果不是之前赵昊的成绩在那里摆着，老师们有着思想准备，所有人都快要以为他是在乱写了。
“哟西，完事儿。”时间刚过去一半，赵昊将笔帽一扣，随手一甩，然后就交卷了。
既没有检查，也没有怀疑，赵昊就像是知道自己写的就是最终答案，一点疑虑都没有，将卷子交给了老师之后就问了一声：“老师，我可以去吃饭了么？”
“可以可以，去吧。”老高头看见赵昊这么自信，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赵昊的卷子接了过来，然后分发给了其他所有老师。
只有一份卷子，老师们的效率果然高多了。
反观裴剑这狗贼，在看见赵昊已经交卷了之后，整个脸色都青了。
一样的卷子，一样的量。
自己这才刚开始写第三科呢，这货怎么就能交卷了？
在此时的裴剑，面容枯槁，双眼通红，就连皮肤和头发都失去的光泽，哪里还有以前那种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可赵昊这家伙却仿佛撩闲一般，走到了裴剑的身边，呵呵一笑：“狗贼，这下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了吧？”
“做得快有什么了不起的？能保证正确率么？”裴剑不敢浪费时间，一边做题一边冷笑着回答道。
“你甭管正确率，反正你就等着跪舔吧。”赵昊呵呵一笑，仰天出门而去，但是因为太过嚣张没看路，撞在了门板上。
“赶紧滚！”
面对耍了没两分钟帅整个人就垮了的赵昊，老高头一脸没好气地说道。
但是实际上，老高头却暗暗一笑，替赵昊高兴。
按理说，一般的老师都是偏爱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就比如王红艳王老师那种，尤其是这些学生再“懂事”一点，那就更讨王老师这种老师喜欢了。
但是老高头却偏偏是那种异类。
他并不喜欢那种死读书的学生。
倒不是说老高头就喜欢那些成绩差的学生，不喜欢成绩好的学生，而是说老高头这个人，对学生的评价比较综合。
比起裴剑这种光是成绩好，其实人品不怎么样的学生。老高头说不上排斥，但肯定也说不上喜欢。相比之下，赵昊这种学习不怎么样，但是人品不错的学生更让他觉得喜欢。
他是赵昊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赵昊虽然一向在给基本上全校的学生断后，成绩异常稳定，包揽每次考试的倒数一二三名，但是赵昊心眼不坏。
虽然赵昊因为家室不受班上所有同学待见，但却背地里帮过不少人，这些都落在老高头眼里。
老高头曾经就说过：“成绩好，你可能进得了好大学。但只有人品好，你才能幸福一生安稳入眠。”
所以，对于赵昊，老高头也知道他是那种不善于学习的学生。
不是每一个学生都擅长学习，这一点他作为一个老教师当然再清楚不过。
私底下，两人的关系实际还不错，能插科打诨聊得挺开。
虽然老高头本人都对赵昊的成绩绝望了，但是老高头何尝没有想过，这傻孩子要是读书再厉害点，那就完美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仙人开眼，点开了赵昊的慧根，让他逆袭了，总之老高头本人是很开心的。
赵昊这边该吃吃该玩玩，都混到晚自习了，裴剑那边方才堪堪结束。
因为体恤长时间考试的精神消耗，裴剑越做越慢，原本是不可能按时交卷的，但老师们还是给他延长了半个小时。
裴剑唇干嘴裂，脑袋抓得跟鸡窝一样，双眼通红，跟熬了几个通宵似的。
此时，老师们的红笔早就饥渴难耐了。
他们早就把赵昊的卷子改完，等待裴剑很长时间了。
“来，给我吧。”虽然比较偏爱赵昊，老高头还是一碗水端平，将卷子发给了其他老师，自己亲自批改赵昊的一份卷子。
在老师们分工合作之下，卷子很快就改出来了。
不过老师们心照不宣地并没有将两人的考试总分加出来，而是每一科老师都心里默记着两人的分数，准备等到考后会议的时候再一起爆出来的。
“那么现在，开始报分数吧。”老高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一场考后会议，开得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
“语文，赵昊，一百三十九。裴剑，一百零二。”
“数学，赵昊，一百四十九。裴剑，一百零七。”
“英语，赵昊，一百四十六。裴剑，一百二十。”
“文综，三科相加，赵昊，二百九十分。裴剑，二百分。”
结果一出来，包括老高头在内，所有老师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昊这个学渣难道是怪物么？”
………………
俗话说雁过拔毛，同志们看了书又不留收藏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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