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一十。
季长虹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眼中尽是疲态。
“妈的，又要和生活对线了。”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哼着小曲下床，收拾好被褥，走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洗漱完走到厨房，系上围裙，不一会，菜香味传了出来。
“起床起床，再不起床太阳晒屁股啦！”
季长虹边把昨晚的剩菜端上来，边冲着季夏的屋子大喊。
很快，门被推开，一只一米六的大猫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小手攥着一支印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手拉手的拨浪鼓。
季长虹冲着大猫咧嘴一笑，“快去洗漱吧。”
季夏看了季长虹一眼，随手把拨浪鼓塞进睡衣兜里，走进洗漱间。
不出五分钟，二人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的吃着早饭。
“哥哥待会就走了，今天好好在家帮哥哥收拾行李，有人来敲门不要开，有事给王叔打电话，知道了吗？”
季夏点点头，夹起一块锅包肉大口吃着，看得出来，季夏很喜欢吃锅包肉。
季长虹快速的扒了两口碗里剩下的饭，又夹了一块西红柿塞进嘴里，起身道。
“慢点吃，不着急，哥哥去把今天的菜给做出来，待会到中午你自己热热吃。”
走到厨房，从米袋子中盛了两碗米倒进电饭锅，又用水龙头冲洗了几遍。
厨房中响起哒哒哒的切菜声。
......
“小夏，哥哥走了昂，菜啥的给你放冰箱了，一定要热热再吃昂！有事记得给王叔打电话，联系哥哥也行！”
季长虹看着门内的丫头，刚刚的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就是放心不下。
季夏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向前一步，使劲的抱了一下季长虹，随后。
咣当！
房门关上，只剩下季长虹一人在风中凌乱。
“嘿，这丫头。”
季长虹无奈的笑了笑，拎着一包行李走下楼去。
小区门前，一辆面包车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车门被推开，一个面容刚毅，身材魁梧的大叔跳了下来，看着走过来的季长虹，笑着挥了挥手。
身材魁梧到什么程度呢，就拿季长虹举例，他整天在工地干活，一米八的大个儿，一身腱子肉，但和大叔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就那半袖穿他身上快要炸了似的。
“于圣哥！”
季长虹颔首示意。
于圣是季长虹在工地上认识的拉货司机，之前当过兵，一次偶然间二人结识，关系很不错。
于圣总是像一个老大哥一样照顾着季长虹，这次给季夏看病的专家就是于圣给他介绍的。
“你还挺准时的。”
于圣走了过来，拍了拍季长虹的肩膀，接过季长虹的行李，拉开后备箱的门放了进去。
“走吧，上车！”
季长虹应了一声，拉开车门。
车子发动，快速驶离老城区。
......
行驶在公路上，季长虹望着窗外，车子已经驶出老城区，车辆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方向一致，都在向一片若隐若现，直冲云霄的高楼驶去。
车内，于圣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昨晚并没睡好。
“于圣哥，走一根？”
季长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两根，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递了过去。
“来来来。”
车速并不快，于圣右手接过烟，左手按下按钮，两侧车窗下落到一定幅度。
啪嗒！烟被点燃。
“爽！”
二人不约而同的长叹一声。
“长虹，还得差不多一个小时到地方，你饿吗，饿的话后面有吃的。”
“我吃过了，你吃吗，我给你拿。”
“不用，我也吃过了。”
于圣摇头，闲聊道，“长虹，你之后打算上哪干？还是工地吗？新城区那地方做兼职要求挺高的。”
“没，我上次去和小夏老师吃饭的时候顺便逛了逛新城区，有个马戏团愿意要我，酬劳不错，就是累点。”
季长虹耸了耸肩，叹了口气，他初中开始就天天翘课去做兼职，等念完九年义务教育就不再上学，整天东奔西走的养家糊口，攒钱给小夏治病。
在老城区，他只要受累就可以挣到钱，学历不是很重要。
但是在新城区，妈的，一个看大门的都要高中学历，现在新城区好像还推崇什么机械化，工地一律用一种纯白色的机器人。
那机器人搬一趟就能顶季长虹搬三趟的，还不用吃饭，给电就走，想受累挣钱都找不到地方。
“还是做驯兽师吗？”
“嗯。”
“我听说，新城区就连马戏团的都是中等灵兽，和老城区的低等灵兽可不一样啊，贼得很。”
“我记得几个星期前新城区就有个马戏团驯兽师让灵兽给咬死了，你到那可得小心。”
“哎长虹，你去哪个马戏团？”
季长虹并未说话。
于圣眼神微变，猜到了什么，“我草，长虹你不会要去那个马戏团吧？”
季长虹没有否认。
沉默良久开口，“一个月两万块呢，还不要学历。”
“也是哈。”
于圣所说的马戏团，全名叫做灵兽表演团，顾名思义，一个靠灵兽表演为核心卖点的马戏团。
但它与屿蓝市所有马戏团不同，它讲究，用驯兽师去驯化未认主的灵兽在舞台上表演。
季长虹在十六岁之前还对此嗤之以鼻。
之前还在读书的时候老师就讲过，他记得很清楚，无论什么等级的灵兽，只会和契约者，也就是说御兽师亲近。
搞什么驯兽师去驯化未认主的灵兽，还表演，这不闹笑话吗？
但过了觉醒的年龄之后，你别说，还真他妈有这个可能。
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二人已经离那一栋栋参天大楼很近了。
吱呀——
车子缓缓减速，停下。
看着旁边上百车辆整齐有序的排队在一片周围是两米高的漆黑城墙，中间是收费站的前面，于圣不由得的砸了咂嘴。
“你说说，人家去咱们那不花钱，咱们去他们那还要收费，都一个城市的，搞这出。”
于圣熟练地摇下车窗，从上衣兜摸出一张黑色卡片递给收费员。
季长虹饶有兴致的看着收费员，只见收费员接过卡片，在一只乌龟的背上贴了一下，看见龟壳发亮，将卡片还给于圣。
“先生请收好。”
于圣点了点头，车子启动，驶入那车水马龙的新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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