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擦着泪,一边按着脑袋,大口大口抽着烟,“说得好听,不赌,不赌只有点死工资,这点钱,怎么够用。” 他和娟姐有房子,有小生意,还能收租金,经济条件在滨江这个地方够好了,居然还说钱不够用。 他是想过上多好的日子才算满意,真是人心不足。 拿来纸笔,扔在他面前,“够不够不管,先把欠条写了。” 他拿着笔,想了好久,然后突然对我说,“表弟,你不是没工作吗,我帮你出个主意,包你赚钱。” “我还可以帮你把事情搞起来,今天输的钱就算我的点子费。” 他是不想写欠条,毕竟他一年挣的钱也才一万多。 但他的这话,的确提醒了我。 千术再牛,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永远只会是金主的工具。 你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得看金主的态度。 我说你先说说看,我看值不值得一万。 “现在城市建设规模越来越大,但沙石问题一直困扰建筑企业,你去注册一家公司,然后到滨江下游沿河买块沙石地,以后光靠卖沙石就可发财。” “表弟,只要你买到地,我操作一下,我们公司以后要用沙石就找你,你不是成老板了,这难道不值一万块?” 我足足看了他半分钟,从他的目光中我可以确认,他这是随口说说而已,仅仅是打算耍滑把写欠条这事给忽悠过去。 只要娟姐消了气,那时他就可以找娟姐出面,让我不再追究这个事。 我认真考虑了一会,说道,“可以,如果这件事成了,你可以不还这一万,以后赚钱了我还可以给你分成,但公司和资质这些事,你在半个月之内帮我办好。” 他说这个简单,他在公司负责后勤工作,与办证的人关系不错,要不了半个月就能办到。 我指了指纸,“欠条还是要写,但你在上面写一条,帮我成立公司之后,此欠条销毁。” 李明没想到我还是要让他写欠条,不由怒道,“白龙,你太过分了,连自己姐夫都不相信。” 我淡淡道,“赌徒的话,我当然不会相信。” 他气得几笔将欠条写完,然后将纸笔一扔,走出门口。 只是刚刚出门,他突然又转身回来,“表弟,今晚,今晚我们挤挤行不?” 我说可以,你睡地下,我睡床上。 “你……”他的手指着我。 “姐夫,爱睡不睡,不睡你可以出去,想住宾馆立即走人。” 李明在门外犹豫半天,还是不敢去敲门,只得回到我房间。 我估计,这是他这辈子睡得最难受的一晚。 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却只能睡在地上。 我没有同情他,因为对于赌徒来说,任何同情都是毫意义的。 其实娟姐一直在楼梯对面的门口听我们这边的动静。 晨的时候,她还悄悄到我门口,把门开了一条缝,然后看了好久。 李明睡在地上,她特别心疼,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进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过我才起床,主要是懒得理会他们两口子那些事。 估计娟姐气还是消了,或者是因为院子里有那些租客,两人并没有大吵大闹。 在街上吃了点饭,我来到娟姐的店子。 刚好一个人理了发离开,里面没人。 我说娟姐你帮我理个发。 一边理发,她一边骂李明。 理了发,她说帮我按摩一下头,“表弟,我按摩的技术可是我表姐真传。” 不愧是黄姐的真传,手法很精准,按得特别舒服,整个人慢慢舒展。 我闭上眼,头不由缓缓向后靠去。 她开始按摩我的肩,依旧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 不过,我觉得头好像顶在一团海绵之上,而且一会紧一会松。 我奇怪地睁开眼。 没想到她也正看着我,脸上红红的。 目光相对,她的眼中秋水盈盈。 她的手按住我肩膀的关节,身体前倾,然后冒着香汗的脸在我脸上轻轻划过。 这女人,挑逗男人的功夫,可以致命。 一切,好像是意发生,但又似乎有意出现。 我又闭上眼,赶紧控制自己的一股心火。 她也装出什么事都没一样,依旧按摩着,但她的身体并没动,各种感觉依旧传到我心中。 不过,此时她说道,“表弟,昨晚我拿回来的钱有一万二千五。” 我说你身上没钱,那五百就当最近生活费,那一万二不要动,我还有用。 她说这个她知道,而且昨晚回来,她就重新换了放钱的地方,李明绝对找不到。 “表弟,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我坐起身来,淡淡地看她一眼,“娟姐,昨晚玩牌时,我看你和陈哥关系挺不错嘛?” 她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娇嗔,“韩家的场子,好多都是熟客,去的时候多了,相互就熟悉了嘛。” “好赌的男人哪个不是色鬼,所以,只要我过去,那些男人都争着和我打招呼,这些人或者知道我是谁,但我对他们很多人并不熟悉,有些也就知道个姓,连名字也不清楚。” “陈哥和那几个给我喜钱的男人好多年前都认得了,所以经常一起开玩笑。” “你别乱想啊,我和他们啥也没有。” 我淡淡说道,“我没乱想,有和没有都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 她赶紧道,“小龙,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我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没说你是哪种女人。” 她眼光复杂地看向我,有点不解,也有点失望。 这种女人的心里真奇怪。 以为我是说她与其他男人有说不清楚的关系时,她怕我误会,立即撇清。 当看到我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这些时,又很失望。 “那你问姓陈的,有啥意思嘛?” 我说昨晚在牌桌上,当陈哥听说我是从农村来,又是拆迁户后,他请我吃饭喝酒,还问了很多事。 “他应该对我很有兴趣的,所以,我得了解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她皱着眉,“是不是你赢了他的钱,他想找人搞你?” “表弟你别怕,我在油坊街呆了几十年,不怕他搞啥幺蛾子。” 我摇头,说我估计他会做个局,“这个局不是为我赢他那点钱,而是你昨晚说的我老家那笔拆迁款。” 她脸色一变,“坏了坏了,是不是我吹牛吹过头了,小龙,我可是按你说的吹的,这事你可别怪我啊。” 我摇摇头,说不怪你,“虽然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但也在我的设想之中。” 她迟疑地看着我,“你是说你让我这么说你的情况,就是为了有人套你?” 我说当然是。 她才放松地说道,“我以为你让我说那些只是为了昨晚装逼呢,没想到你是为了让别人上套,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说如果陈哥只是一个好赌的赌客,我们就不怕他设的局。 但如果陈哥背后有社会上的各种势力,那就得回避。 “你和李明都是小老百姓,要是混混经常过来骚扰你们,你们凭自己的力量是搞不定的,这就是我要了解陈哥背景的原因。” 她仔细想了一会,说陈哥这个人经常在赌场,一混就是一天,肯定是个老赌客。 没见他和街上的混混在一起过,所以应该只是好赌而已。 “他好色,我每次去了,他就故意和我套近乎,就算没赢钱,也会给我拿喜钱。” “前不久,他还约我吃饭,那天他赢得多,我输了,心里有点堵,就跟去了,结果他龟儿子装成喝醉了,在我身上乱摸,我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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