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减版本的小说推荐《懦弱淋巴癌》,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concise,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萧蔷易成。简要概述:“到了。”她二叔松开箱子的推杆,又在脸上一囫囵抹了把汗,朝屋里吆喝到:“花大姐,娃儿到了哟!”吆喝完,他继续拉着推杆朝着小三层走,走到屋里,放平了两个箱子,才又出来,朝着黑瓦房的大门指了指:“你外婆应该在那屋。”转头看去,果然,一个微微驼背的老婆子拿着一个木把锅铲小跑着出来了。她头上裹着一张深蓝色...

第3章 黑瓦房与小平房 试读章节


老婆子的房子修在山坡肩头上,看着不远,走起来却要人命。

可他二叔毫不喘气,打个哈哈说:“头次走是觉得有些远嚯。”

房子修在一面平整堆砌的石坎上,坎下并排两棵梨树,结了好些个一看就不成的果子,梨树挺直高大,站在它们脚下,更是觉得它们要扎进天里。

六七步石阶上了坎,一方水泥院子敞在中间,右边一片小菜园子,用一排白的粉的指甲花隔开,另外两面儿一新一旧,分别一栋房子和一破房子,与菜园子相对的是新的三层半瓦半平房楼,正里边儿是那一破房子,前后两面黑瓦搭伙儿盖在半土半木板的墙壁上,头顶屁股后头冒出个小烟囱,放屁一样炊烟袅袅。

“到了。”她二叔松开箱子的推杆,又在脸上一囫囵抹了把汗,朝屋里吆喝到:“花大姐,娃儿到了哟!”

吆喝完,他继续拉着推杆朝着小三层走,走到屋里,放平了两个箱子,才又出来,朝着黑瓦房的大门指了指:“你外婆应该在那屋。”

转头看去,果然,一个微微驼背的老婆子拿着一个木把锅铲小跑着出来了。她头上裹着一张深蓝色的包头巾,几缕灰白色的头发从额间以及鬓角逃窜出来,从蓝底白碎花儿布的短衫袖子里伸出的皱皮胳膊完全撑不起衣服,她下身也是暗淡的颜色,那灰麻料子被风轻轻一拨便能隐约现出内里膝盖的微微棱角。

老婆子跑到门槛边,一手扶住门框,把头伸出来朝着院外细细扫了一圈,才平平淡淡的,抬起黑色白底的小布鞋迈出了门槛,问:“吃点嘛?”

“不吃了,田里牛粪还没丢完呢,晚点怕是都给晒干了。”她二叔拒绝,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还不忘告诉我,“那个,薇薇呀,你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啊。”

我点点头。

院儿里尴尬地剩下我跟老婆子。

我没啥话说,也称呼不出口。

她也没话说,拿着锅铲回了屋里。

据我妈说,这小三层是老婆子的大儿子招呼着修起来的,我妈一个人出了一半的钱,她几个兄弟凑了另一半。

瞧摆设,老婆子的卧室应该在一楼靠窗。二楼还有一间铺好了床单被褥的卧室,喜气洋洋的大红花,锣鼓唢呐呼之欲出,网传,是几十年前全国统一的批发货。

我开始收拾行李,正挂着衣服,冷不丁的,背后突然一个夸张的叹气。

“咳——”

一个哆嗦已经窜上神经末梢,我硬压了下来。

回过头来,只见老婆子正瘪着嘴,站在门口望着床上一大堆东西,似乎有些心疼的模样。

“怎,怎么了?”终究是我先开了口。

老婆子走到床边,右手拿起一件黑色,那套衣服上下长得极是相似,不知道她抓的是腰还是领口。她另一只手拿起DIY的脏球鞋,说:“你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干不干净呀,这可是我刚换的铺盖。”

我有些傻眼,愣了愣道:“哦,那球鞋是专门画成那样的。”

听我这样说,她眉毛眼睛打架一样凑成一团,迷糊又嫌弃地看我一眼,像是咽下了什么话,只说:“下楼吃饭吧。”

黑瓦房大门敞开的堂屋里倒是一点不热,刷着黑漆的大方木桌上摆四个小菜,四个小菜围一个小炉子,小炉子里炭火发红,烧得上面炖的一锅咕噜咕噜欢叫。

我们各自坐一条板凳开始吃饭,拿上筷子看一眼,葱花点缀下的鸡蛋金黄诱人,蒜苗炒的腊五花肉不腻不焦,干煸的豆角似乎还在嗞油,醋溜的土豆丝比外面吃的细上十倍,咕噜着小泡的汤水里翻腾起汤花,里面有一种白色网状的菜,脆爽可口,很像竹荪。

我们安静地吃饭,她不时往我头上看一眼,不时又朝我身上看一眼,不时再瞥一瞥桌下,然后夹口菜喂到嘴里,听声音,牙口很是过得去。

我任凭她肆意地对我打量,我不搭理,只是夹菜,吃饭……

“啪!”

……

“啪!”

.......

我妈说了,乡下蚊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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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落了,我拿着相机,沿着公路而上,眺望漫山热烈秀丽的风景

走到一处田坎儿上,下面的玉米林子里拥簇着一个坟冢,冢上没有半根杂草,插着些已经被晒得褪色的剪纸吊子,还有几个纸糊的依稀还能看清雏形的飞机大炮。

随着越发深沉的天幕拉扯着覆盖过来,风里渐渐泛起清凉。

回去时,老婆子正坐在黑瓦房檐下,也没干什么,只是抱手干坐着。

见我进了院子,她又是一番打量,怕是从吃饭的时候就开始酝酿,现下,她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带着咬后槽牙的劲儿,批判又诅咒:“穿成这么个德行还出去转悠到现在,真是,真是羞死你的先人,再过一会儿,天黑差不多了,你看蚊子咬不死你!”

她倒是比我想得要自来熟,这会儿便开始教育我了。

我没理她,自顾着上楼添了衣服。

天刚黑透时,我开始切实地体验到这地方蚊子的恐怖,只是站在院儿里,便觉耳边铺天盖地的,立体环绕般的全是嗡嗡声。

我只是甩开了手,环绕地球的飞船遇上星际碎片,不知多少蚊子遍体鳞伤。

“呲呲呲呲……”

梨树下的一片山坡上,有近有远或繁或稀地亮起一盏盏紫色的灯。

随着深,大地表层的气息渐渐变得清凉,梨树在风过时沙沙地响,光点在林叶中忽隐忽现,如里踮脚轻跳的精灵,比起城市璀璨的灯火,它们悠然且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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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八九点的时候,易成给我打了电话,他并不频繁地打给我,却也总在拉黑的频率边缘不断试探,我没理他。

意外的是,齐宣反倒在半小时后给我发了短信:“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手段,一边翻脸得决绝,一边又留下一线希望,到底谁更虚伪。”

她确实有两把刷子,可论她是想激我还是想气我,都还不够分量。

但做人也没有只挨骂不回嘴的道理,我回给她说:“第一次见小偷谴责物主钱放少了的奇葩事,你说是不是呢?”

而后反手一个拉黑。

夜深人静,入睡的边缘,苗苗发来消息:“易成给我打了三道电话了,我没说啥,但我真怕他找到南京来。”

我隐隐有些头疼,回她:“知道了。”

我仰躺在床上,合眼放空,只是平静的一呼一吸间,某些画面不禁浮现。

那天午夜前,还不算太大,杨晓天发消息问我,要不要去接易成,他喝醉了,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哭着闹着嚷嚷我的名字。

宿舍12点会关门,他们也没带身份证,却也不想跑去KTV或网吧里过夜,他们第二天下午还有最后一场考试。

他知道我和易成那段时间闹了点小矛盾,想趁机让我们和好,当然了,顺便也接一接他。

我拒绝了,“明知宿舍12点会关门,就该早点回去。”

杨晓天却发来定位,并回了个意味不明的笑脸。

他仿佛猜到,即便我嘴上拒绝,身体也会答应。

我看了看手机,11点53,床头的点滴也差不多滴干净了,我熟练地自己拔了针头,穿好衣服,带着身份证出了医院。

只是到了目的地,我坐在出租车里望着餐厅的方向好半晌,别个专业的已经考完,便出了餐厅纷纷朝着街对面的练歌房走去,隔着一面玻璃,杨晓天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是齐宣坐在易成旁边,也不知她跟易成说着什么,没两句,两面人影重合,我再没了眼看下去。

终究,我没有下车便又回了医院。

杨晓天很快发来消息问我:“快到了吧,快点啊,再不来你男朋友被别人拐跑了。”

那时,我还很平静,面无表情,只心里剩下冷笑,应该是已经被拐跑了才对。

于是发了消息告诉杨晓天:“说了不来了,另外,我这两天有事,你们不要联系我,我大概会关机三四天。”

第二天下午,我进了手术室,直到出院的那天晚上,我终于爆发,和易成大吵了一架,并且果断地甩了他。

……

事情已然如此,我确实应该再决绝些的,于是拿起手机编辑短信,“我想我那天晚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打扰我的朋友,也不要再来打扰我。”

发出信息,继拉黑他的微信后,又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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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下楼时老婆子已然做好早饭,两大碗面条和两个小菜,可直到吃过午饭和晚饭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妈的计谋确实是得逞了。倒不是说老婆子饭菜做得寒酸,只是除了昨天那顿很是色香味俱全外,今天真是顿顿极力地诠释了什么叫粗,茶,淡!饭。

如此以往,久而久之,真是墨水腌过的白菜也能唇红齿白。

傍晚。

“花伯娘!花伯娘!”院子里来了个小孩儿送西瓜。

小平房削过的余辉打进院子,老婆子很快出来,她接过西瓜,勾着腰朝小孩儿屁股上一拍,小孩儿欢腾地跑走,屁股后头一团扬起的金色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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