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阁的动静,还有李勋亲自带人盘查,一并揪出八个人,并且已经奉王爷之命全部处死的消息,陆续传到袖月阁。

冯侧妃气得砸东西,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那个贱人竟然撺掇王爷杀了这么多人,王爷竟然也听她的了,不行,王爷这样太奇怪了,以前他从来不理会府中这些事情的,如今如此反常,定是真的被她勾引了,绝对不能放过她!”

以前,容晅静心养病,从来不会理会王府的这些事情,李勋虽然是管家,却也不管这些,后宅都是她说了算,死的那些,都是她的人。

容晅和李勋肯定也会知道是她的意思,还顺着揪出这么多人都杀了,也是做给她看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突然这样?一再饶恕纵容一个于他而言是羞辱,还行刺他的庶女,难道真的对聂氏那个贱人起了心思?

不,不可以,他既然冷心冷情对她不屑一顾,那就不能对任何女人动心!

彩月忧愁道:“可是如今王爷处置了这些人,只怕您想再对付那个贱人就难了,王爷让李管家杀了这么多人,估摸着也是在警告您别招惹那个贱人,明着暗着都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冯侧妃咬牙:“是拿她没办法了,可有的是人可以教训她。”

“娘娘的意思……”

“准备笔墨,我要写信送进宫。”

……

隐光阁。

容晅看完李勋刚拿来的书信,面不改色。

递给李勋,交代:“恢复原样,照常送出府。”

李勋道:“王爷,这信若是入宫,只怕王妃不日也要奉诏入宫了,这个时候让王妃进宫,只怕不妥,如今尚且不知她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她可是知道王爷中毒的。”

容晅不以为意:“妨,就算没有这封信,她也是要进宫一趟的,让她去。”

“王爷,这怕是……”

容晅道:“她还不想死。”

那女人旁的他看不透,但是不想死这一点还是一眼就透的,也就贱兮兮的造作一些,不会真的作死。

“……是。”

李勋刚要退下,莫邪回来了。

莫邪早上奉命去查聂妧,如今才入,人就回来了,带回了所知所闻。

“王爷,属下去王妃所在的庄子仔细查了一遍,王妃所言的拜师学医之事,人知晓,且纵观王妃过往的生长痕迹,不像是学过医毒之术的。”

自从知道聂家让聂妧替嫁,其实王府的人早就把聂妧查了一遍,所以这次去,只是确认聂妧是否真的学过医。

她说是偷偷拜师学的医毒之术,也不无可能,这世间多得是不为人知的秘事,可就算真的偷学,总是有迹可循,查不到丝毫,说明是假的!

容晅只是讳莫如深的寻思了片刻,看向李勋:“你怎么看?”

李勋说:“王爷,王妃是否撒谎属下不敢确认,但是她必然是会医术的,不说张婆子的伤势,就说冯氏上午在关雎阁发生的事,像是移穴的手法致使的神智错乱。”

“这可不是寻常医者会的,而是精通医术之外还得懂得武学之道才可,否则是会出人命的,但冯氏如今安然,并无性命之忧。”

容晅扯了扯盖着腿的毯子,轻笑了一声:“本王这个王妃,越来越邪门了。”

明明只是一个被聂家丢弃在外的野丫头,竟然一再让他刮目相看,是他的人没用查不到,还是她身上有什么更复杂的秘密?连他都难以触及?

有意思得很。

他有些懒散的拨弄毯子上的绒毛,风轻云淡的吩咐:“既然不知她是否精通医毒之术,那就去葛老那里要些东西,试探一下她的能耐。”

李勋微惊:“这……若是死了呢?”

容晅手顿了顿,随即动作依旧:“若是死了,说明她在诓骗本王,诓骗本王的人,本也不该活着。”

李勋微吸了口气,去办事了。

……

闹了一出,聂妧又恢复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比早上了一顿吃的还丰盛,她还好,小花姑娘乐坏了。

本以为自此日子会省事不少,大不了暂时当一下金丝雀,以后再寻机会逃走,鬼知道才一过去,她就乐极生悲了。

她盯着桌上浓香袅袅的早膳寻思了一下,及时扒拉住了正要吃的小花。

“等等,别吃!”

小花在她的勒令下,昨日就开始与她同吃,本来小花不敢也不肯,可捱不住她的威胁:不一起吃就不能吃肉,吃菜梆子。

她就喜欢这样,以前私底下,她身边的人都是可以和她一起吃的,她这个人旁的且不说,自认对身边的人都是很好的,所以她手下的人,也对她尤为忠心。

小花被她一拉,手一抖,手里的东西撒了,小脸一阵茫然:“小姐,怎么了?”

聂妧可没法跟小丫头解释,这些早膳里面,全部被掺了毒,而且是剧毒!

一口进去,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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