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起身走到窗边,搭着窗棂看下方赌场的热闹,从这个角度,他才发现坐在赌桌上的人是何等疯癫。

他说:“皇上六十大寿快到了,万朝来贺,到时候京城客商云集,想要二十匹西域宝马,价格好商量。”

滕安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问:“杨小爷自家就有马场,好马肯定也有,怎么会想要从外头买马?难道说这二十匹宝马非得是汗血宝马级别的?”

马是非常重要的军需,杨家的马场有朝廷的官员管着,每一匹马的进出都有记录,杨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偷偷运出二十匹马,而且,他只要好马。

腾安之这个人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杨钺知道他与西域商人有生意往来,二十匹马对他来说并不难。

“这你别管,酬金可以任由你开,条件是,这二十匹马必须在除夕前到位,你可以直接让人将马送到别庄。”

腾安之仔细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和杨小爷做生意可不能当做一笔简单的生意,弄不好也许会是个大坑。

不过眼前的少年看他的眼神格外亲厚,不像要算计他的样子。

“离除夕不过一个多月了,时间有些赶,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杨钺丢了一个黑色布袋给他,沉甸甸的,“这是定金。”

滕安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十锭金子,一千两金,做定金足够了。

他很好奇,这位小少爷真的有这丰厚的小金库?别是从家里偷拿的吧?

“定金已收,概不退回,杨小爷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自然。”杨钺虽然很想和他把酒言欢,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远没到这一步,于是起身告辞。

滕安之送他下楼,正好看到一个青年在跟掌柜打听他,于是停下脚步问:“在下滕五,不知这位客人寻我何有何事?”

眼前的青年明显是哪家的小厮,穿着布衣,神色拘谨,见到他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好奇地打量他的脸。

这种目光他见多了,谁都以为滕五爷是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没想到是个白面书生,会怀疑很正常。

掌柜与他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五爷。”

青年局促地低下头,退后一步作揖说:“五爷见谅,是小人没见过世面,意冒犯。”

滕安之摆摆手表示妨,“你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我家……我家公子想要一支马球棍,听说在您这,所以派小人来问问,您要出多少价钱肯卖。”

能被特意询问的马球棍必然不是凡品,而滕安之手上确实有这么一支马球棍,可他还未将消息散播出去,谁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先得知消息了。

“不知你家公子贵姓?”

“恕小人不能告之。”

来黑市买东西的会隐瞒身份很正常,滕安之也不强求,不过他那支马球棍可是女子所用,难道是哪家公子买来献给心上人的?

杨钺听了一耳朵,总觉得这件事有些熟悉,接下来最引人注目的事情就是年底皇帝大寿,到时候西凉国会提出与大庆来一场马球赛。

前世他是男队领队,最后输了比赛,女队的领队是柔佳郡主,也输了,大庆颜面尽失,他因为此事还自责了好长一段时日。

能被黑市看中的马球棍必然是有来历的,但大庆不尚武,谁用过的马球棍如此抢手?

杨钺一脚迈出赌坊,脑子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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