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盛氏提到儿子,薛萍顿时笑开了,高兴地说:“娘倒是什么时候都惦记着他。”

“自个儿的外孙子,能不惦记么!”薛芹闻言接话道,“娘前两日还念叨着,想给志君做一身儿衣裳,却又不知道个子长了没,不知道该做多大合适。”

也是想儿子想得紧,过些日子等他回来了,带他回来看娘。”薛萍说着把炸鱼放进嘴里。

谁知刚嚼了两下,她就是面色一变,扑到炕沿儿上,捂着嘴干呕起来。

“这是咋了?”那炸鱼盛氏自己吃了小半盘子,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见薛萍这样,还以为是她故意要给夏月初添堵,登时便配合着发作道,“这鱼谁收拾的,别是弄得不干净吧?”

孙氏一脸惶恐地说:“娘,鱼、鱼是我收拾的,应该都弄干净了,我洗了好几遍呢!”

夏月初开始也跟盛氏想法一样,觉得薛萍是在故意找事儿,但仔细一看却见她的确面色痛苦,刚刚吃下的东西都呕出来了,还在继续往外呕水状物。

“先漱漱口。”夏月初见她终于止了吐,倒了杯水递给薛萍,猜度着问,“大妹最近月事可准?”

薛萍被问得一愣,最近忙着冯永元童生试的事儿,压根儿都没注意这些,听了夏月初的话,忙在心里默默一算,这个月的月事还真已经推迟了近十日。

周氏在炕上吃得正欢,听了这话道:“哎呀,大姐该不会是有了吧?”

盛氏也反应过来,登时高兴道:“哎呀,这可是好事儿啊!”

家里顿时热闹起来,盛氏打发薛良平去请村儿里的郎中,先来诊诊脉再说。

冯永元也是大喜过望,进屋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拉着薛萍的手嘘寒问暖。

郎中来了之后,给薛萍摸过脉,点头道:“恭喜啊,的确是喜脉。”

冯永元笑得见牙不见眼,直接摸出一串铜钱塞给郎中,笑着说:“多谢您!”

郎中接过钱,抬手捋捋胡子继续道:“只不过这刚刚坐胎,还需要多加小心,今日似乎经过操劳奔波,有些动了胎气,要小心养着才是。”

冯永元立刻紧张地问:“我们今天是坐车从镇上来的,可是这个缘故?我们晚上还要回去,这……”

郎中闻言连连摇头道:“这里去镇上山路崎岖不平,以她如今的身子着实不能这样奔波,至少要再过一个多月,等胎坐稳了才行。”

薛萍闻言顿时着急起来,冯永元二月刚通过县式,如今在家温书准备下个月的府试,正是关键的时期。

她今天也是趁着公婆还没回来,拉着他回一趟娘家,想着放松一日也不算什么。

谁知偏巧此时查出自己有孕在身,经不起车马劳顿,这下可如何是好。

冯永元安抚她道:“你别着急,大不了我先回去,你在娘家养胎也好,毕竟有岳母和妹妹照顾,我也能安心读书。”

“你日日温书那么辛苦,若是我不在家,连个给烧水做饭的人都没有,我怎么能放心。”

薛萍过门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晓得冯永元是什么样的人。

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如今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却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先不说这每日的吃喝如何解决,他自己连架火烧炕都不会。

这么冷的天儿,睡一凉炕就足能把人睡出病来。

冯永元也对自个儿的生活能力没有信心,不过还是安抚道:“现在你的身子最要紧,其他的我自个儿想办法,大不了回去雇个人做事,还能饿死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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