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口上说着沈晤歌死了骠骑将军府也扛得住,但是万事总怕万一。

万一沈晤歌死了,后续的事情很麻烦怎么办?

万一她们被揪出来,赐死怎么办!

碧池心中第一次觉得,沈二夫人那账本的事情,可能所有人都想的太简单了。

“多……是多了点。”

沈二夫人闭了闭眼,冷静下来。

她将药包塞进碧池的手里:“今日那些个大夫束手策,说明这个药作用不错,你就每日给她喂少量,保证她不醒就行了。”

“每日?会,会死人的吧……”

碧池捏着药包,心中不安。

她是亲眼见识过这个东西的效果的。

沈晤歌平时那么清醒的一个人,不过在那个熏香边呆了一会会,就不省人事了。

而且一晕倒就晕倒了那么久,任由她摆弄。

这要是不点熏香,改成每日喂,太可怕了!

不是怕沈晤歌死,是怕沈晤歌死了的后果,二房承担不起。

不过既然是沈二夫人的吩咐,碧池自然遵守,她应了声,便向外头走去。

“你出去做什么?茶水就可以用。”

沈二夫人叫住碧池。

“二夫人,她现在晕倒吃不进东西,今天试了试,只有银耳汤她勉强会喝。”

要下药,得先炖汤。

“娇气!”

沈二夫人厌恶的说了一句:“不是可以放香炉吗?”

“这间屋子时常有人来,特别是老爷,奴婢生怕老爷也因此晕倒。”

“原来如此。”

沈二夫人听明白了,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看着沈晤歌的欲望,抬步向外头走去。

沈二夫人与碧池离开后,厢房内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淡淡的茶香萦绕鼻尖,外头夕阳渐沉,少女如玉的娇颜沐浴在余辉之下,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厢房后侧的窗被人轻轻敲响。

秋风随着微开的窗拂进来,与秋风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布衫青年。

“大小姐,大小姐。”

他躬身来到少女的床边,低低唤道。

青年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入耳畔,沈晤歌试图睁开眼,却觉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在青年的注视下,她苍白的手指蜷了蜷。

沈晤歌费力的睁开眼。

头顶的帐子似乎在不断的摇晃、重影。

片刻后,她才看清了青年的脸。

她低低咳嗽两声:“钱临沂。”

钱临沂应了一声,看她的眼神颇有几分嫌弃:“你真自尽了?假戏真做?”

“闭嘴。”

沈晤歌拧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快撑不住了。”

她与钱临沂商量后,料到王欣茹很快就要动手。

可关于王欣茹这些年贪墨的证据,取证需要时间,需要人力,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根本法敢在王欣茹动手之前将此事解决。

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你派去的那个人他总是一声不吭,很烦。”

钱临沂说道:“不过还算顺利,有点苗头了。”

“好。”

沈晤歌:“你想想办法,把王欣茹那个药包给换了。”

若非今日听到王欣茹说的这些话,她都不知道王欣茹竟如此狠毒。

以往想杀她也就罢了,竟连一向被王欣茹依赖的骠骑将军府的安危都不放在眼里,为了一己私利让骠骑将军府背上抗旨的罪名,简直毒妇。

钱临沂愣了愣,正欲说话,外头便传来一阵响动。

“这银耳汤怎么要熬那么久,你是不是偷懒了。”

碧池一边训斥着门口来送银耳汤的婢女,一边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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