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面色平静,“孟小姐有何凭证,说披风不是三哥的?”

孟广君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她早就料到姚青青会这么问。

只要姚青青拿不出凭证,不管披风是谁的,姚青青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披风本来就是陌生男子的,如此一来,姚青青的名声彻底毁了。

果然,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

“没想到姚府的小姐竟然与人私会,还弄湿了衣裳,简直不忍耳闻。”

不想听就别听,姚青青白了一眼,余光却看见姚仲敏鄙视的目光。

还来不及失落,人群中有人对她喊话,“姚小姐,若是实在证明不了,还不如大方承认,还有一些武将的爽朗飒气。”

“谁说不能证明?”姚叔珩拨开挡在她前面的人,他再不出来,他的妹妹就要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这件披风就是的,怎么了?”

人群中隐隐有人发出笑声,孟广君掩嘴笑,昭禾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姚三公子,你和姚青青是兄妹,空口凭的,你说是就是吗?”

昭禾一副深究到底的样子,凌泽奈摇头。

欺父人也应该有个底线,今天是父皇特意为姚家父子办的送行宴,就是为了证明北征的决心。

眼下,表妹的面子也找回来了,小五也出气了,事情到此为止,皆大欢喜。

“五妹,今日是为姚国公和姚大公子举办的出征宴,别闹了。”

凌昭禾当然知道今天宴会的特殊,但凌泽的严厉阻止,让她落了面子,逆反心理被激起,反倒不依不饶起来。

“四哥,我没闹,是姚青青不知廉耻,她丫环亲口承认有陌生男子与她私会,姚三公子定然是包庇她!”

凌昭禾笃定姚叔珩是在包庇姚青青,因为小兰是孟昭仪安置在姚青青身边的人。

小兰的话没有错,只不过姚青青提前有了防备而已。

姚青青朝凌泽福礼,“多谢四殿下维护之心,心意臣女心领了,但臣女问心无愧。”

谁维护她了?凌泽的嘴角抽了抽,还想阻拦,却听见一道女声。

“好一个问心无愧。”女子面容姣好,虽比不上大公主的那般的倾城绝色,却也是气质出尘的,“四弟,事关姚小姐闺誉,若不弄清楚,日后姚小姐如何见人?”

凌泽沉吟片刻,“二皇姐说的是。”

公主凌昭赟,与六皇子凌澋一母同胞,与凌澋一样,原著中描写的并不多。

倒不是因为他们母妃出身不好,事实上恰恰相反,淑妃左氏兄长是一国之相。熙丰帝更是对左氏的疼爱有加,爱屋及乌,熙丰帝对凌澋和凌昭赟也是极为重视和疼爱。

原著中,前太傅韩唯,已是花甲之年,还被熙丰帝请回来教导凌澋。

只不过造化弄人,两年前的秋猎,六皇子落水被姚青青救回之后,身子就变得非常羸弱。若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凌澋反而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

至于凌昭赟,她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因自小体弱,很多诗集雅会的,她都不曾参加。只是遥遥的见过姚伯均一眼,一见倾心。

得知姚伯均死讯那天,吐了一大口血,后来身子一直不大好,没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她替自己说话,是因为爱屋及乌吗?姚青青不大确定。

凌昭赟朝她一笑,像是一位邻家的大姐姐。

却又见她转向了姚叔珩,浅笑嫣然:“三公子说披风你的,可有凭证?”

不同与凌昭禾的质问,凌昭赟的问话温和平缓,让人没有丝毫的抗拒。

姚叔珩挠了挠后脑勺,“我们家的衣裳领口和袖口都有缝制自己的名字,因为母亲说,若是有一天战死在沙场,也好凭此将尸体认回来。”

他的话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所有人脸上。

前方的战士在浴血奋战,而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刁难人家的家人,在看人家的笑话。

姚青青也愣在原地,她并不知道这个细节,甚至原著中都不曾提及。

那日她问三哥,有没有法子证明这件披风是他的,姚叔珩笃定的说有,她便没有细问。

凌昭禾像是转进了死胡同,一把扑到了姚青青身上,手去翻找衣领的位置,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直到看到姚叔珩三字,眼睛还是诧异不已,怎么可能呢?

“四哥,是她偷偷调换了披风,我真的没有撒谎。”凌昭禾惊慌不已,她不能成为笑柄。

凌泽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覆上凌昭禾的脸,“还在胡闹,还不给姚小姐道歉!”

凌昭禾本就觉得丢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一巴掌,更是觉得委屈,哪里还可能给姚青青道歉,掩面就跑了。

凌泽面色难堪的杵在原地。

留他在是非中间,是想让他道歉吗?

跟姚青青道歉,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时,又一位美丽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来,风光霁月、遗世独立。

“臣女见过各位皇子、公主,兰茵前些日子习了一首新曲,还想请各位公子和小姐们指教。”

笼罩着寒冰的气氛终于渐渐消散,凌泽朝裴兰茵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茵茵的曲子自然是最好的。”

茵茵……

当初看原著的时候,嗑的cp有多甜,现在姚青青就觉得有多恶心。

她甚至都快要无法直视自己原来的姓名了。

“我说。”姚青青忍不住插了一嘴,“一位丫环闯皇宫,甚至深入御花园,真的不用管吗?”

“噗呲……”一直默默看戏的大皇子凌沭忍不住笑出声来。

以前倒是没发现,姚国公府的这位嫡女也太好玩。丫环怎么进来的已经显而易见了,姚青青装模作样的询问,无疑是往凌泽心口插刀子。

凌泽眼冒火光,“这位不是姚小姐的丫环么,姚小姐自行带回去便是。”

大公主凌昭华也出来打圆场,“茵茵的筝曲就要开始了,大家先回吧。”

裴兰茵的曲子称的上是天籁之音,尤其是今天的《将军令》,直叫人热血沸腾。

一曲动京城,从此裴兰茵不仅是天下学子们钦佩的才女,还是热血儿郎仰慕的佳人。

“你就是姚青青吧?”凌昭赟款款向她走来,纤细的腰肢好像要被晚风拂倒。

“正是臣女。”姚青青朝凌昭赟遥遥一拜,“多谢二公主出言相助。”

凌昭赟将她扶起,嘴角笑意浅浅,“谢什么,你救了阿澋的命,本宫要多谢你才是。”

两年前的事,现在道谢,二公主你是认真的吗?

对凌昭赟不了解,亦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发问的熟人,姚青青只好笑着回:“当时不过举手之劳,我相信不管谁路过都会这么做的。”

凌昭赟打量了姚青青一番,倒不是因为她回答的多漂亮,而是她与传闻不符的性格。

“都传姚小姐性格爽朗不羁,如今一见,却是与外头传的不同。”

爽朗不羁……凌昭赟说的实在委婉,要不是看过原著小说她就信了。

原著的姚青青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姚青青笑笑没有说话。

见她不语,凌昭赟便不再多说,领着宫女朝庆和殿而去。

姚青青转向小兰,本想说些什么,却瞧见凌渊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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