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想起了舅舅曾经给讲过的一个故事。

说是清末道光年间,有一高一矮两个书生进京赶考,途经山神庙时幕将至,又阴云密布暴将至的样子。

那山神庙十分精秀,里面独有尊面色狰狞的山神泥像,门口木门虽然十分结实,但却有门锁,外面空地一片芜,远处看有些凄凉景象,但凑合过却是绰绰有余,美中不足的是屋外大风呼啸,空气寒冷,就如此过夜怕是会风寒至疾。

于是那矮书生去捡柴烧火,高书生去铺床设铺,以御寒夜。

二人结伴已行数百里,如此默契不需明说,待那矮书生出门,高书生就开始打扫内阁。

高书生打扫之时,发现神像后边有稻草干柴,正心中大喜想着可以招呼矮书生回庙,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那山神庙的大门虽然关上了,却是没有锁的,想进一推便开,但高书生没有想这么多就打开了大门。

矮书生站在门口,表示天色太暗,一人捡柴怕途生变故,想高书生陪同。

高书生把发现稻草干柴一事尽数说来,也不愿矮书生继续摸黑去外面捡柴,况且外面天色越发阴暗,不知何时大雨就会落下。

但矮书生并不领情,并说,那柴湿草潮不能生火,执意外出。

此时高书生才察觉事情不对,那矮书生分明没有看见那些稻草干茶,为何偏偏要说他潮湿?

想着山中之事不乏诡异,眼前朋友又异于常态,强硬的想拽他进门,但那矮书生双脚犹如埋进土里一般,任凭高书生如何拉动,矮书生就是纹丝不动。

推搡间仿佛看见矮书生屁股后有条泥黄的尾巴,顿时心中一冷,恍然大悟,眼前怕是遇见脏东西了。

说时迟那时快,高书生反应迅速,随即便把庙门关上,再用身体抵住门。

似乎那东西进不来这山神庙,好在高书生开门之时全程在庙内一侧。

高书生想着矮书生下落,不知生死,思索间外面突发霹雳,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高书生躲在庙里一夜未眠,一是想着等矮书生回来,二是门口鬼怪虽然此时此刻没有声响,但不知是否还停留门口。

待到第二天天明,高书生见外面艳阳高照,才敢推开大门。

门口野兽脚印纷乱密布,地上一片狼藉,泥草之间散落了几根白骨。

高书生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破庙,此时此刻才看清山神像,以及左右两幅对联。

“山神风骨护万家平安

“屋舍坚韧御百千苦难”

自那之后高书生再也没见过矮书生。

想到这个故事,顿时惊悚感自下而上,一股凉气从脚后跟一直凉到天盖。

虽然这个故事有头没尾,但大家都明白,那矮书生出门没多久就被山妖分尸了,那山妖进不去山神庙,所以幻化高书生好友妄图骗他出来。

眼前这王大蛋,该不会也是什么东西假扮的吧。

“王....王大蛋,你....你别吓唬我啊。”我被吓得磕磕巴巴的说着胡话。

王大蛋也是心神不宁,一脸焦虑的说到:“狗哥,到底咋的了。”

于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我刚刚已经遇见的王大蛋的事情和他说了个明白。

这胖子听了也是吓得够呛,小脸吓得刷白!

“狗哥,咱俩赶紧回去吧,不吃兔子了,鸡也不吃了,听我妈说,林子里晚上会有鬼!”王大蛋怯怯的对我说。

我此时也不想在这林子多待一秒钟,我和王大蛋急匆匆的往来的方向赶,我跟在王大蛋后边,因为我对这片林子不熟悉,而王大蛋家里养猪,要常常上山割猪草,他对这里的地形便十分熟悉。

我跟在王大蛋后面或多或少有了安心的感觉,对之前遇见的假王大蛋我仍心有余悸,全国各地的老林子都有各自的传说,这东北的林子邪乎事更是不少。

我和王大蛋走了很久,周围的树木愈发茂密,前两天刚好下过一场大雨,地面还没干透,尤其是密林中树叶正好挡住了太阳,地面干的就更慢了。

我一脚踩下去,鞋底沾满了泥巴,鞋子变得异常沉重,走了许久我站定低头想把鞋底的泥巴弄掉。

王大蛋回过头来,急冲冲有点不耐烦的问道:“快走啊!咋不走了呢?”

我见他如此反应, 我也有些纳闷,平常跑两步路就气喘吁吁的王大蛋,这回走了这么久的路竟然还面色依旧,而且他比我体重重得多,他竟然没有打算清理鞋底的想法。

我弄干净鞋底,抬头看着王大蛋,发现他的脸还是很白,白的像张纸毫血色,看来他是真的害怕了,脸色一直就都没恢复

我此时也有点累了,喘着气回答:“鞋子底下泥巴太多了,沉脚,难道你不给他整干净喽?”我一边说一遍低头指了指脚下。

我这一低头,在抬头的过程中,余光瞄到了王大蛋的鞋。

脏兮兮的运动鞋不知道穿了几年,但是这双鞋鞋底异常干净,不仅他的鞋子干净,他走过的路也很干净,干净到....

没有脚印!

我这一看想起了我舅给我讲过的许多鬼故事,故事里面说,鬼是没有脚印的。

我这一想大脑里翁的一下不知所措。

眼前的王大蛋,真的不是人!

本能的回头看了看我跟她走过的路,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深深的脚印,再往远处看,还能隐约看见远处那猩红的警戒线,境界线上挂着的木排也隐约能看见,但是!

那木牌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字,我瞬间就明白了!

木排字迹的朝向是山外,为的就是警示外人不要进山,我这会儿看不见了那字迹,我一定是跟着这眼前的王大蛋莫名其妙的走进了深林!

我又的回头看着王大蛋的脸,这时我再看他的脸,已经不能用白来形容了,要用只能用惨白来形容,毫无血色的脸色犹如千万聚光灯打在刚出厂的A4纸。

王大蛋嘴角微微上扬,平日里憨憨的笑容,此时此刻我觉着愈发诡异。

我双腿打颤,顿时恐惧涌上心头,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我自幼不爱哭,但是这一次我发自本能的流下了眼泪。

王大蛋迈出了一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犹如小宇宙爆发了一般,喊了句“哇!有鬼啊!”转身强迈着颤抖的双腿发疯的往山外跑。

“哎!别跑啊,我还要带你回家呢!”王大蛋在我身后不断招唤着我,但我哪里还听得进去啊,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摔倒数次,我打着滚的爬起来,再跑,眼泪糊住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路,顶着模模糊糊的视野,一直奔跑。

直到我跑的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身后也没了王大蛋的声音,我这才停下。

敢情我第一次碰到的王大蛋才是真的?

我仍然惊魂未定,但是却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

我做到地上休息,立马环顾周围,我顿时心里一冷,周围树木茂密又陌生,我跑的距离不短但跑的方向绝对是那警戒线的方向。

可是,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已经跨过了那警戒线,但是这里的树木可比刚才逃脱的林子还要密。

我打了个冷战,难道我跑的时候没注意方向,绕了个圈又跑回去了?

按道理来讲,我现在的所在,应该是崀山外围!

林子茂密难行,几次摔倒打滚,我的确不确定我是不是跑的是一条直线。

但我准准确确记得我只跨过了一次那警戒线,跨过的时候我甚至回头看了看,确实看见了那红色的字迹,我肯定我身处的是外山地界。

但为什么我觉得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树木也十分茂密?

我我了看身后,确定那王大蛋没追上来,心想着这鬼跑的也不快啊。

为了确认我的方向是否正确,我决定,原路返回到警戒线。

警戒线挂着的木牌每隔不远就会有一个,我沿着绳子走,一定能找到我和第二个王大蛋相遇的地点,然后顺着脚印,就一定能回家!

好在这地面还没干透,脚印十分明显,尤其我还是跑着过来的,脚印就更深了。

我走了大概有三十分钟?我也拿捏不准,我记得我跑也就跑了两分多钟啊,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又走了好一会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靠在一颗松树下休息了一会儿。

我这一坐下,就发现事情不对了,我赶路的时候一直在看脚印,没有管周围环境,我这一看周围的环境甚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透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我低头看了看地面,我的面前,我的身后,一排井然有序的脚印就在我眼前,身后是我来的脚印,身前是我追着的脚印,脚印是绝对不会骗我的。

我坚定这里我一定没来过,可是仔细想想感觉哪里不对。

又低头看了看脚印,我顿时间恍然大悟!

心中一股寒气升起。。。

脚下的脚印,无论身前身后全是朝着一个方向。

如果是原路返回的情况,那么脚印的方向,一定是脚尖相对的状态。

而现如今,脚下的脚印全是朝着一个方向。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排成线一个朝向的脚印,那一定是我一直在围绕着某个地方绕圈子,俗称鬼打墙!

我一时间想通了,吓得蹲坐在了地上,嘴里开始喘着粗气。

时间不早了,茂密的林子里已经看不见了太阳,只有遥远的天边还能看见落日的余晖,这余晖又把树林的影子拉的老长,周围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拉长的树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鬼。

此时的我可怜弱小又无助,我完全的没了主意。

我急的焦头烂额,乱扔附近的石头,双手挥舞间,我碰到了绳子一样的东西。

我一时间惊愕,四处翻找,我终于在一处及腰高的草丛中摸到了根绳子,又顺着绳子找到了块木牌。

木排挂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大松树旁,我定睛一看,果然用红色字迹写着“内有.....”,果然!让我找到了!这就是我最初遇见的木牌!一兴奋,后面的字我都没看完。

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张某人运气还是不错的!可还没等我高兴完,只觉得一股强风吹过,那木排就晃悠悠的掉了下来。

这木排掉下来我吓了一跳,但是却打散不了我的兴奋。

我又看了看地上的木牌,上面写的哪里是“内用猛兽”啊!

这上面明明写了血红的四个大字“内有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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